但同时,冢本的狂嚣亦是何宽们当下的心境和或将面临的残酷现实。
依照万州这边的情形,下一站忠县恐怕难逃复制的命运,地方上的指望基本破灭,唯有寄望于局本部如何调度增援了。
凭栏沉思中的何宽抬起头来刚一转身,竟发现身后小分队的人都没有离开,一双双担忧甚或悲观的眼睛都在看着自己。他不觉愣了一愣,这样的情绪会极大影响士气的,遂强自镇定道:“大家这是怎么了?是被冢本小狗日的话给吓着了?我不否认,的确如他所说有些失望也有点失落,但绝不会失败。我反倒从刚才的一幕看到了希望,因为局本部已经在行动了,这说明江川轮不是一座孤岛,我们也非孤军作战。我还就不信了,在老子自己的地盘上,还干不掉这几个小日本,大家说对不对?”
所有人中,只有秋枫和孙组长两个人附和地喊了声“对”,且是在慢了半拍的情形下,显然是给何宽面子,而其他人要么摇摇头,要么默不作声,神色黯然地散了。
何宽愕然且苦涩地问邹站长:“这都怎么了?”
苦笑则个的邹站长说:“你当人家脑子都是做摆设的呀。万州这一仗不过是冢本这厮小试牛刀而已,谁都知道他还有后手在前面等着咱们呢。”
“那你说,怎么就能断定冢本还有后手又会是什么样的后手?”
“谁知道呢,且等着吧。”
何宽把目标转向秋枫:“那你说,你不是脑袋瓜特灵光吗?”
秋枫的身子往邹站长身后躲着说:“那我哪知道,只知道你这个临时政治教员当得不怎么的。”
长叹一口气的何宽自嘲道:“都他妈滚,终于叫老子尝到什么叫众叛亲离的味道了。”
转身欲跑的秋枫差点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被眼疾手快的何宽一把揪了回来,对匆匆而来面呈惊慌之色的韦彤喝道:“慌什么!”
喘了口气的韦彤伸手往上一指说:“电台,冢本在发电板。”
但见何宽和邹站长、孙组长和秋枫俱都神色一凛。从巴东到这里,冢本是第一次使用电台,这是否意味着他即将启用他的某个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