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感觉到了的秋枫静静地立在当地感知了一会儿,从身边孙组长的手里夺过望远镜跑到船舷边上往上下游两方扫了一眼,接着又跑到船的右舷同样看了看,何宽追了过来刚问一声“怎么样”,他把望远镜往他手里一塞,说一声“没看到有接应的船”,忽然拔脚朝船员休息舱那边跑去。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中,秋枫拉着船上侥幸没被“关”进轮机舱的大副跑了回来,大家的目光一下全都聚焦在了大副的脸上。
大副一只手搭在船舷上,竖起耳朵聚精会神聆听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对秋枫说:“船没出毛病,的确是船速慢了下来,但是不应该呀。”
秋枫立刻问:“船什么时间到忠县?”
大副条件反射般看了眼手表说:“正常时间应该是凌晨四点半左右,但是……”
神色一凛的秋枫阻止道:“就别但是了。谢谢,打扰了,请回吧。”
大副走后,所有人都看着陷入沉思状态中的秋枫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何宽走到他身边对他说:“想到了什么跟大家说说,都看着你呢,一起出出主意。”
回过神来的秋枫一双眼睛往江川轮上行的上游方向深深凝注一眼后说:“我初以为船速慢了下来应该是有人来接应冢本了,但没有。那船为什么会突然慢了下来?忠县过后是丰都,丰都是重庆的门户,守备森严,冢本不会蠢到去闯这个鬼门关。但如果冢本此行的目的地在忠县,他大可不必放慢船速,正好趁夜跑路啊。据此推断他的下船的地方应该是在忠县与丰都之间的某处。相信局本部也有了这样一个推断,必定会采取一切必要的手段在忠县与丰都之间拦截冢本,因此忠县必有一战。那么问题就来了,冢本放慢船速的初衷是出自天亮好打仗的考量吗?看似确实如此,我却不以为然,但脑子暂且还没转过弯来,大家可以帮着想想,冢本这么做的后面是否隐藏着某个阴谋诡计,其真实意图究竟是什么?或者是我杞人忧天?”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均看不透这一层去。
何宽和邹站长、孙组长商量了一下,也拿不出个意见来,他遂对队员们说:“大家先散了,两个小组轮班监视冢本诸人的动静,脑子若腾得出空来,都想想刚才秋枫提出的问题,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都去吧。”
众人散了后,何宽和邹站长、孙组长聚在了一起。很可惜,这三个臭皮匠,没能凑成一个诸葛亮,何宽遂让俩人去休息,自己去找溜得不见影了的秋枫。找了一圈,在后甲板的空地上看到了躺在地上双手枕在脑后苦思冥想的秋枫。
“想什么呢?”他走过去踢了踢他翘起的二郎腿。
“我忽然觉得好孤独,好想老秦。”秋枫把脚放了下来,貌似甚为苦恼。
“你这会儿怎么突然想起他来了?”何宽在他身边坐下。
“以前我要想个什么时,他总陪在我身边,一般也不怎么说话,我就一门心思地想啊想,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有个靠山在身边似的,往往突然就像明白了什么。”
“跟我在一起就没有这种感觉吗?”何宽也躺了下来。
秋枫扭头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暂时还没有,看等会儿了。”
呵呵一笑的何宽望向天空。今夜无云,星光璀璨,何宽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困意,刚一闭上眼,便听秋枫在嚷,流星诶,他兴意阑珊地回了句,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有星星的夜晚就看得到流星。
“小时候,我听奶奶讲,天上下凡一颗流星,要么是有人要出生,要么是带一个人去天上。记得有一回我说,我也要去天上,被奶奶一巴掌打在嘴上,说人去天上就是死了,再瞎说撕烂了我的嘴。”秋枫一个人在喃喃自语般絮叨着。
这时的何宽已经被瞌睡带去了天界,晕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