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丢了面儿的老冉一把搡开他,从身上掏出王八盒子冲到树下,对准那条大狼狗威胁道:“你信不信我一枪打碎了你宝贝狗狗的脑袋,一把大火烧了这个破剧场,让你躺街上要饭去。”
老曹头倔强地说:“那你就试一个我看看。”
怒发冲冠的老冉一把顶上保险,枪口对准了大狼狗的脑袋,手指朝扳机上抠去。乖乖隆的个隆,但见老曹头“噌”的一下纵身跃起,哪像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啊,比个小伙子还要利索,扑到老冉的面前“扑通”一下跪了,抱着老冉的胳膊苦苦哀求道:“不要打我的‘大雄’,想问什么你就让他们问吧。”
老冉见好就收收起了枪,一边扶起老曹头一边嗔道:“你就是一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老货,老子还不了解你?”
叶子偷偷笑着对芥川说:“这个的就是中国人常说的的一物降一物,我们找对人了。”
老冉搀着老曹头在竹躺椅上坐好了,分别对叶子和芥川鞠了个躬说:“太君,可以了,有什么的二位请尽管问。”
稍稍酝酿后的叶子问:“老人家,你以前在这个剧场是干什么?”
大丢颜面的老曹头直杵杵道:“就是一看大门的。”
“那你的看了多少年?”
老曹头掐指一算:“自光绪二十三年摔断了腿干不成武生了,当家的赏碗饭吃就开始看起大门了。”
叶子故作惊喜道:“原来你的从前也是演员,失敬了。”
老曹头不屑地挥了下手:“啥演员呀,一个跑龙套的而已。”
“那你对剧团所有的演员都非常的熟悉?”
“就像一家人一样,你说熟不熟悉?”
“那剧团里有多少个名角儿?”
老曹头略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这个你也懂?”
叶子故作羞涩道:“哪里,我是听人说的。女的角儿多吗?”
一直绷着脸的老曹头居然喷了口笑说:“这一下就露馅了吧。角儿是不分男的女的,生末净旦丑,每个行当里拔尖的才可被称作角儿的。当然你说的意思我懂,女性也可以成为角儿,但极少,毕竟一台戏里适合女人的角色有限,这有关传统文化,跟你说多了你也听不明白,我说着也费劲。简单说吧,整个星辉剧团这几十年间旦行里的确出过好多位名角儿,不知你要打听的是哪个年份的。”
“这个……”叶子思索着,不知该如何准确表达。两个同处东亚的国家对年份的称谓上虽以帝王统治年限作为基准,但如何换算却一下难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