濑原一死,许多与之相关的人均大大地松了口气,苏南一战追责的呼声随之偃旗息鼓,所有的锅都让濑原一个人背了。据说濑原之死将以畏罪自杀论处,其家属的抚恤金将参照意外死亡发放,应了那句他好我好大家好的话。
得知这一消息,健田汰揶揄了俊彦一顿:“濑原君地下有知,真应该好好请我喝一顿,就算在你头上好了,谁让你跟他关系近呢。”
一切尘埃落定,俊彦约了郝嘉上见面,老地方。郝嘉上在电话那头说,他也正想约他呢。他便估计,应该是靳小非从北平回了。
小北湖成了俊彦和郝嘉上见面的老地方了。俊彦到时,果然看见了郝嘉上和一个人在一处,虽是夜晚且这人背对着他这方,一看那稍显孱弱的背影,就是靳小非了。
靳小非转身过来看到俊彦时,尚有些拘谨地说:“对不起,事情被我搞砸了。”
俊彦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地拥抱安抚他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背后的人神出鬼没防不胜防,与你无关。”
到底还年轻,靳小非登时笑了说:“这是我听到的最佳安慰人的话,一路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地。”
俊彦亦笑着说:“我这可不是安慰你,能和中冈打个平手的人可不多。”
郝嘉上遂问:“那你是认定了佐佐木了?”
俊彦点点头说:“左思右想,本土的那位手伸不了这么长,结合中冈至今未露面,只能是佐佐木了。”
郝嘉上不由疑道:“小非都回了,他还没露面?”
眉头一下不由皱了起来的俊彦说:“应该是直接奔了湖北。”
郝嘉上大惊道:“你怎么不早说?”
沉吟中的俊彦说:“中冈要查询到我母亲的下落,无非从两方面入手,一户籍,二曾经的艺人身份。我让母亲托人在户籍上做了些手脚。至于她的艺人身份,虽然在北平颇有些名气,本地知晓的人甚少,况且过去了那么多年。”
“注意你用的是‘甚少’二字。”郝嘉上立马瞧出了他这句话里的漏洞。
“你还真较真。”俊彦调侃他一句。“我说的甚少是指早年间本村和本家人还是颇以她为自豪的。中冈若要从这方面入手,尚需时日。”
“但不得不防啊。”郝嘉上的目光里呈现出一股超前忧患。“对此你有何打算?”
“别搞得紧张兮兮的。”俊彦安抚性地分别揽住他和靳小非。“我会找个时间回去一趟安排一下。”
郝嘉上颇有些不爽地拿开他的手,声音也随之变得严厉起来:“什么叫找时间?你以为你的时间你做得了主?既然意识到了防患与未然,为何不尽早?”
“你的口气愈来愈像重庆的那位大舅哥了啊。”为缓和他紧张的情绪,俊彦开了句玩笑。
“颇有些像老大的魂附体了。”靳小非符合了一句。
“你闭嘴!”郝嘉上心里的邪火冲他发了出来。
靳小非乖乖地闭了嘴,却在三人间的一阵沉默后瘪着嘴问:“那你到底想出个什么办法没?”
郝嘉上又申斥了他一句:“不是正想着吗?”
靳小非对了句:“我看难。”
见郝嘉上一副欲发作不得之状,俊彦悄悄捅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