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知“紫罗兰”给他来了个未语泪先流,连连地摇着头哽咽道:“一切发生得毫无征兆太突然了……”
待“紫罗兰”断断续续将整件事的经过讲述给郝嘉上听过后,他脑子里顿时一片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关键是“蚯蚓”现在怎么样了?他无法断定日本人是否也对他下了手,从他们突然对“紫罗兰”和老孟毫无征兆毫无缘由的下手情形看,他实在是看不懂也看不透。他想打一个电话去“蚯蚓”的家里试探一下,却又不敢,概因这个时间点过于敏感。而从“紫罗兰”的讲述中,“蚯蚓”离开酒吧时很从容,若是有丁点儿不正常的征兆,他必定会予“紫罗兰”以警示。
他让“紫罗兰”睡会儿,她看去太疲惫太伤感了。“紫罗兰”却摇摇头说:“您让我怎么睡得着?不如您跟我说说话儿,我心里要好受些。”
郝嘉上勉强笑着说:“那好吧,你想听我说些什么?我脑子也是乱的。”
“紫罗兰”说:“我也不知道。老孟牺牲前曾对我说,他之前非常想见‘蚯蚓’一面的,却一直未能如愿,好像觉得挺委屈的,这是怎么回事啊?”
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笑容的郝嘉上竟呜咽一声,稍后才说:“你应该知道我们是共产党了对吧?”
“紫罗兰”点点头说:“‘蚯蚓’还曾做过我的工作,生怕我不同意。”
郝嘉上轻叹一口气说:“机缘巧合,我们与‘蚯蚓’有了交集,但出于保护他的目的和遵循保密守则,仅有我和另一个同志知道他的身份。老孟是我们南京区的最高领导,就连他想见‘蚯蚓’一面都不得,没曾想却成了他临死前最后的遗憾,现在想起来颇有些无奈和辛酸啊。”
“紫罗兰”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哽咽道:“难怪他会那么说呢,为为保护的人连命都丢了也没能见上一面,真是委屈死了。”
苦笑着的郝嘉上说:“还不仅是委屈的事,甚至牵扯到信任与否。有一次两个人差点就撞上了,却被我硬生生给拦住了。我记得当时老孟的目光里甚至有了些怨气。可原则就是原则,哪怕再高一级的领导同样这个待遇。”
这时,不知哪儿传来一阵鸡叫,郝嘉上看了眼手表,眼里的忧患更深一层。这儿离着现场不远,日本人要搜查早搜过来了,却一直没有动静,这令他更为迷惑的同时亦惶惶然,佐佐木今天搞这么大的动静意图究竟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