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便极好,侯爷还等着抱曾孙子呢,若是你有喜讯,他身子骨都能好得快些。”
柳夫人当然不信雪娘的话,若果真两人很好,她会是这副模样?
听了抱曾孙子这话,雪娘眼露水光,泫然欲滴,嘴唇抿了抿欲言又止。
柳夫人叹息一声道:“在这府里,你若有什么心事或为难之处,不与我说,还能与谁去说?”
雪娘一怔,心想正是这个道理,心下一横,便道:
“二爷他,从圆房那日后,一直给我喝着避孕的汤药……”
“什么?”柳夫人也大吃一惊,声音不小心抬高了许多。
回头往内室瞅了瞅,还好,侯爷服了药,正睡着呢,屋内没什么动静。
这事可不能让侯爷知道,不然非得再中风一次不可!
柳夫人细细问了详情,雪娘把自己如何闻出汤药的气味不对,如何找了药渣辨别药材,全都说了个明白。
听完事情始末,柳夫人半晌没吱声。她虽然贵为这府里的老夫人,但对二郎来说,她只是个继祖母。
这事柳夫人就算插手干预,恐怕也问不出二郎一句实话。
更改变不了他的主意,只怕反而会添了这对小夫妻之间的嫌隙。
“二郎虽然性子清冷些,但心底还是仁厚的,他这么做必然有他的理由,与其搁在心里揣摩,不如你直接问他,为何要如此?夫妻之间,最忌互相猜忌,不疑不惧,方得始终。”
想了许久,柳夫人才怜惜地抚着雪娘的手,与她说道。
这事自然是雪娘委屈,从古至今,成了亲哪有不盼着有孕的?
就算高门大户,也只有给侍妾通房避孕,哪有这样对嫡妻主母的!
雪娘乖觉地点头,祖母所言点醒了她。
自然是直接问二郎方为上策。
雪娘的性情,心里若有了猜疑与委屈,是做不出来那种曲意讨好的样儿来得。
就算她不问,以二爷的敏锐,几个眼神便能看出雪娘的不对劲,自然会想着招儿逼她说出心里的话来。
与其藏在心里,百般猜测,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此后几日,雪娘整日里魂不守舍的,洛子清夜间虽回来过两次,却只在乾坤阁里歇下,没有进清影院。
她看见书房里亮了灯,很想冲过去质问洛子清,却终究是不敢。
齐王有句话说的没错,二爷心里,怕是还惦记着别人呢。
雪娘想问,又很怕问出来,自己预想的那个答案。
只愣怔怔地坐在窗前,等着那盏灯灭了,才自去歇息。
终于又到了逢十的日子。
如今小厨房也知道,逢十便把晚膳送到清影院,二爷要陪着奶奶一起用膳。
雪娘这几日胃口都不好,一粒一粒地数米。
洛子清看了她几眼,问道:“上次吃撑了,到现在还没好吗?”
雪娘摇了摇头,夹了一筷子菜,把碗里的米饭吃了。
她这模样,比上次在床第间说吃坏了肚子时,还不对劲。
食不言寝不语在罗雪娘这就是一句废话。
二爷不爱说话,她偏爱絮絮叨叨,说起日常琐事来,没完没了。
后院野猫下了一窝崽子,吉祥领了一只回来。
高嬷嬷来信了,说老寒腿又犯了,她得做几个药包让人送过去。
罗家老夫人派人送了东西来,明天得去看望一下,回个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