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下，舒意阳闷嗯出声，额头的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他终于控制不住，使劲捏住顾苏的肩膀。

等伤口全部处理完毕，顾苏的肩膀已经红了一大片，连带着脖子也红起来。

舒意阳整个人被疼得麻木，还有精神道歉:“很疼吧，我手劲挺大的。”

顾苏坐直，比舒意阳高一个头的他难得抬头看对方。

舒意阳的眼尾染上霞色，眼睑低垂，泪珠盈盈欲滴，睫毛缓慢的扑闪着。他的鬓角已经被汗水打湿，脸色苍白，嘴唇却因为长时间被他自己咬住而呈现异样的红润。

顾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舒意阳才抬头盯着他。

对方的双眸中似有明亮的光，里面盛满顾苏呼之欲出的情欲。

舒意阳尴尬的等待顾苏的回答，他以为顾苏被他惹生气了，斟酌说辞准备再次搭话。

下一秒，顾苏虔诚的捧住舒意阳的脸，吻没了泪。

眼尾柔软温暖的触感把舒意阳盯在原地，只是木讷的盯着眼前的人。

嘭嘭——

顾苏眉尾的黑痣突兀的闯入视线，周遭的气氛让这一颗不起眼的小东西都染上了暧昧的气息，忍不住浮想联翩。

嘭嘭——

顾苏棕黑的眼睛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波澜不惊的水面因为一颗星星的坠入而荡开一圈圈涟漪，久久不能恢复平静。

嘭嘭——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烘干了汗，连带着那一块皮肤都开始发烫，胸腔的剧烈起伏让舒意阳怀疑是不是心脏出了问题，居然能跳得这么快。

顾苏吻得虔诚，退回到合适的位置之后睁开眼。

舒意阳还没回过神来，嘴唇微张，还是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

“抱歉，我没能忍住”，顾苏虽然这么说，可捧着舒意阳脸颊的手却没有挪开，“未经你允许就做出这么冒犯的事情，真是失礼。”

顾苏懊恼的表情成功唤回舒意阳，他脸已不似一开始般苍白，反而慢慢红润起来。

虽然是被吃了豆腐，但是舒意阳却不愿意顾苏自责。

再说了，被男人亲一下又怎么了？平时和李书末打闹的时候还经常互拍屁股，这个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并未忘记刚才自己身体和心理的变化，开始反应刚才那个感觉到底是什么。

震惊？

尴尬？

……还是，喜欢？

来不及想清楚，舒意阳连忙摆手安慰顾苏:“没事的，你别难受。”

顾苏失笑，一个人是缺心眼到什么程度，连被人占便宜之后的第一反应是安慰对方。

占有欲就像洪水，一旦冲破堤坝就一发不可收拾。

被压抑狠了的劣根性被纵容，横在面前的那把刀已经消失不见。

舒意阳有点跟不上顾苏的思维，正疑惑他怎么又笑了，唇又被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