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狂奔的还有少年兄弟会的小猴子们。
自从上次跟福纳帮干了一次后,他们的小团队里悄无声息的退了几个孩子,这让小兔子十分的难过。
这个小孩子打闹似的帮派是小杂种带的头,他没出事之前,大家也一直很和谐。
但小杂种被揍趴下之后,帮派里的孩子们就有了不同的声音。
有人想当老大,有人想去欺压更弱小的孩子们——即便那些孩子的身上根本榨不出一丁点儿的油水,有人被福纳帮打怕了,不想再“混社会”了……
又听说小兔子丢了一笔钱,那钱是军队里一个老爷的,生怕事情牵扯到自己身上,于是连声招呼也不打就消失了。
小兔子很难过,也很愤怒。
他之前总觉得少年兄弟会和市场里的那些帮派是不一样的。
他们一起长大,一起在艰难贫困中挣扎,他们不是为了利益聚集起来的……
但现在看来,这些聚集起来的孩子们和那些因为一条香烟、一箱罐头凑到一起的大人们没什么区别。
小兔子把手放在口袋里,触摸着那根纤细的、带着让人痴迷的金属光泽的金属棍,心脏在怦怦的跳。
六所的那个新老爷是个好人,他付了小杂种的医药费,他给了少年兄弟会的孩子们第一个正经生意。
虽然生意搞砸了,他却并没有发火,而是给了小兔子翻盘的机会。
福纳帮不是一个大的帮派,而是由一群比少年兄弟会的孩子们岁数更大些的青年混混组成的帮派。
他们对上谄媚,对下欺凌。
靠着橡胶枪和比少年兄弟会的孩子们大一点的拳头,让小兔子等人吃尽了苦头。
但是现在……翻盘的机会到了。
他和几个关系最好的孩子在街道上狂奔,趁着夜色将福纳帮的聚集地团团围住。
然后就是等待机会。
他们知道谁是这帮青年混混的头,那个染了一头红色头发的,在人群中最扎眼的。
只要钱没花完,那一定都揣在这了这名红毛混混的口袋里。
小兔子找了个拐角蹲下来,试图把自己变成和背后的墙一样坚硬冰冷的物体。
这是这些孩子们的拿手好戏。
在物资匮乏、气温极端的矿坑,通过心理暗示来减少热量需求似乎成为了每一个人必备的生活技能了。
屋子里的福纳帮混混们在大声谈论着黄色笑话,他们抽烟喝酒,手上快速的切着扑克牌。
这不赌钱,因为大家的口袋都比脸还干净。
赌的是香烟,一根一根的,一块钱20根的烂肺烟不准上桌。
小兔子等着等着,觉得寒冷包裹了自己。
在他差点打起瞌睡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异响。
他打了个寒颤,从似梦非梦中醒来,抬头一看屋子里,红毛混混从牌桌上站起来抓了抓屁股,嬉笑着要去放水。
好机会。
他强撑起了眼皮,将口袋里的金属棍攥得更紧了。
红毛混混推开门,真的朝他这边走来了。
红毛站在一个金属垃圾桶旁边,掏出家伙事儿开始放水。
尿液噼里啪啦的落在金属桶边上,但小兔子没起身。
因为他听到了第二个脚步声。
那是另一个跟吸了白面似的姑娘,她摇摇晃晃的走出来,奔着红毛就来了。
“操,骚货,忍不住了?”
小兔子伸头看了一眼,肚子里骂了句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