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鸣刚一钻出人群,就被抱住了大腿。
小老鼠想哭又不敢哭的大声,满脸的眼泪和鼻涕。
“老爷……”
他可怜兮兮的喊了一声:“您……您……您帮帮忙……我……”
他在口袋里一顿翻,十来根烟、两罐没开过的沙丁鱼罐头、三瓶50毫升全新封装的金酒、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甚至还掏出了几十块钱。
他把自己全部的身家堆在了霍鸣面前,抽抽噎噎的哭成一团:“求您帮帮忙……”
霍鸣有些意外。
“你跟小杂种的关系这么好吗?”
这只小家伙就像一只真正的老鼠一样,从各个地方打洞搜刮供自己过冬的粮食,然后现在为了另一只小猴儿,又把这些东西全部掏出来,在寒风中打着颤。
“小杂种长得漂亮……”
小老鼠抽抽噎噎的说着霍鸣听不懂的话:“他是我们当中长得最漂亮的人……”
的确,这些妓女的孩子们大多长的歪瓜裂枣。
有的出娘胎就染了病,有的则是后天生病没来得及救治,有的干瘦的像几根柴木棒拼在一起。
霍鸣只见过挨了揍的小杂种,他背过身去,没让霍鸣瞧见脸。
所以霍鸣并不能理解小老鼠所说的长的漂亮是什么意思。
打动了他的只不过是那隐隐约约存在的因果律。
他救了小杂种,小兔子想要报答他,便应下来帮他找店铺的事儿。
福纳帮盯上了那笔钱,抢走之后,他给了小兔子一根电击棒,直接导致了红毛身死。
那么福纳帮的帮众围攻小杂种的家,这件事情跟霍鸣存不存在因果律的联系呢?
应该是存在的。
想通了这一点,霍鸣爽快的点了点头。
“走,去看看。顺便把你这堆破铜烂铁收起来,我还瞧不上。”
……
你逐渐变得爱管闲事儿了,霍鸣。
这不叫管闲事儿,这属于因果律的波动。
霍鸣在心中说服自己。
小杂种的家霍鸣不是第一次来,但上一次来,还不是现在这样的。
那个时候他们家——一个棚屋,至少还有屋顶。
但现在整个棚屋的屋顶都被掀起来了,里面本就少的可怜的物件在寒风中吹拂着,露出了贫穷窘迫的内里。
一群青年混混占据了那里,为首的是个莫西干头,他踢翻了门口的火堆,踢乱了不知道是谁辛苦捡来、堆得整整齐齐的木柴,将屋子里破败的棉被拖出来扔在了火堆里。
但是他们只抓到了一个人。
不是那两个女孩,也不是小老鼠口中的小杂种。
而是那个浑身肿包的少年。
他低着头坐在屋外,冷漠的看着这些混混们烧掉了家里的棉被。
一床棉被是一个家庭过冬的期望所在。
他就这么盯着莫西干头,目光中翻涌着野兽般的凶狠。
“什么人!”
听见响声,莫西干头朝这边扭过头来。
霍鸣长的陌生,又和少年兄弟会的那群小猴子们完全不一样,莫西干头惊疑了一会儿,皱着眉头粗声说道:“有事说事儿,没事就滚!没看到爷们在办事儿呢?”
丑八怪认出了霍鸣,眼神里有一丝波动。
“这位老爷,”他开口说话了,只是嗓音沙哑的不像个少年:“多谢您,那您还是先走吧。”
他无声的瞪了小老鼠一眼,小老鼠连忙低下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