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杀本尊?”祸江居高临下俯视着浅芷,阴恻恻地问。
浅芷虚弱地说道:“我只是……想要自由……”
祸江嗤笑,“别做梦了,你此生只能是本尊的奴仆。”
他说罢,脚上的力道加重。
浅芷的肋骨似是要被他踩断,疼得她忙服软道:“知……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
小命要紧,她现在还不能死。
“留我一命……主人,你不是还有事要我去办,饶了我吧……”
或许是那声“主人”叫得祸江很舒坦,又或许是他想起浅芷还有用处,祸江把踏在浅芷胸口上的脚收了回来。
浅芷顿觉呼吸通畅,大口大口喘着气。
忽然,一团黑色魔气出现在祸江身边,一个面容俊秀的黑衣男子从中现身而来。
他朝祸江躬身行礼道:“尊上。”
“何事?”
男子上前对着祸江耳语几句,祸江面容一肃,衣袂一挥,两人便化作两团黑烟消失在柴房里。
浅芷撑起身子从地上坐起来。
人呢?走了?说好了护她周全,不是应该把她也一起带走吗?
该死的魔头,言而无信!
她站起身,看着满地的尸身,不由得眉头紧皱。
这里待不得了,万一官府的人找上门,这些人命非算在她头上不可。
她把大伯藏在家中的银钱带在身上,接下来的两年,得靠这些钱过活。
简单的收拾了行囊,浅芷一把火烧了柴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要去碧水城,那里是离魔域最近的地方。
得想办法找到祸江,待在他身边,才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外面天色已经黑透了,浅芷却一步都不敢耽搁。
凡人浅芷已经“死”在了柴房里,不能再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路上磕磕绊绊,浅芷在穿越一片山林时迷失了方向。
她被困在其中,走了三天三夜也没走出去。
身上带的干粮已经吃完了,若再走不出去,她怕是要饿死在这里了。
这片林子很奇怪,浅芷在沿途的树上做了标记,可她绕来绕去总会绕回到原地。
难道是有人在此设了迷障,故意让进入这里的人晕头转向?
既是障眼法,那便不能用眼睛寻找出路了。
浅芷捡了根长树枝做她的拐杖,从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将眼睛蒙住,深一脚浅一脚地继续走。
没了视觉,她就用耳朵去听。听远处的鸟鸣,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就这样走了大半天,耳边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鸟鸣声,都好像越来越远。
她掀去眼前的布条,发现自己竟走出了那片山林。
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浅芷一屁股坐在地上,揉捏着酸痛的脚踝和小腿。
望着那片带着迷障的山林,她自嘲般地笑起来。
谁人不知神界的浅芷,掌管着世间所有的草木,能倾听理解它们的语言。
可她现在作为一个凡人,已经完全丧失了那种能力。
“唉……”
浅芷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忍不住感慨。
“凡人活着可真不易啊,幸好他们的寿命短暂,不用被长长久久的摧残搓磨。”
浅芷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起身继续赶路。
也不知道她现在身处何地,得找个人打听打听碧水城在哪个方向才好。
走了半晌,一条宽阔的大河出现在她眼前。
河面上水汽氤氲,看不清对岸的面貌。
浅芷大喜,风餐露宿了好几日,终于见到水源了。
她奔向河边,丢下包袱,趴在地上捧起水来咕咚咕咚地大口喝着。
喝饱之后用袖子擦了擦脸,摸着肚子坐在河边一脸满足。
灌个水饱也好,至少不用再饿得前胸贴后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