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染面露惧色,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浅芷掐住咬人的巨齿花,用两根手指弹它的头,故意说给姬染听:
“小东西,胆子不小,敢咬我们姬染?弹晕你,弹晕你!”
巨齿花被弹得晕头转向,头绕着圈摇晃起来。
姬染见状,被勾起好奇心,小步蹭到浅芷身边,离近了盯着看。
浅芷将身边的巨齿花弹了个遍。
姬染看它们摇摇晃晃的样子觉着有趣,一时竟忘了害怕,咧开嘴笑起来。
浅芷陪姬染玩了好一会,才平复好他的情绪,将他带到房间。
可姬染站在门外,死活不肯进门。
浅芷猜到他不能接受自己现在的模样,便命人将宫中所有镜子都遮住。
好不容易把姬染哄进房间,姬染却死死抓着浅芷不让她走。
姬染坐在榻上,紧紧抱着浅芷的胳膊, 皱着眉摇头,嗯嗯啊啊的喊。
房内侍奉的宫人们深埋着头,不敢看浅芷和姬染。
没想到魔后的性情如此放浪不羁,竟当着他们的面跟其他男人纠缠不清。
若是被尊上知道了,非将他们这些知情的也一并杀了不可!
浅芷拧不过姬染,只好决定将他哄睡后再离开。
浅芷对宫人们说:“你们都出去吧。”
宫人们你看我,我看你,极不情愿地躬身应是,退出房间。
关上房门,两个侍婢小声叽咕:
“这魔后也太胆大妄为了!竟明目张胆和别的男子共处一室!”
“是啊,那男子还是个痴傻的!我看魔后这是在故意羞辱尊上!”
“听说魔后是被逼嫁给尊上的,他们大婚那日,还有人来抢婚呢!”
“没错!尊上也是为了让魔后救荒泽神树,才强娶了她的!两个人都怨恨彼此,啧啧啧,真是段孽缘呐……”
姬染躺在榻上似是睡着了,浅芷斜倚在榻上,手被姬染牢牢抓着。
不知不觉中,浅芷的眼皮也越来越沉,跟着睡了过去。
翌日,魔后在痴傻男子房中过夜的事,传遍了整个噬夜宫。
祸江从议事大殿回到噬夜宫,见宫人们看向他的眼神怪异复杂。
有敬畏,有恐惧,竟还有一丝……怜悯。
祸江蹙起眉,对身后的屠池吩咐,“去查查,昨日本尊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是。”
不多时,屠池回到祸江身边。
“尊上,查到了。”
“说。”
屠池表情为难,抿着嘴说不出口。
祸江瞥了屠池一眼,“但说无妨。”
屠池苦着脸开口,“是魔后,她昨日宿在姬染房中,今早才出来。噬夜宫的人都说,说……”
祸江强压着不耐烦,“说什么?”
“说尊上和魔后互相憎恶,魔后是为了羞辱尊上才和一个痴傻的男子……苟且……”
屠池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的两个字几乎没敢发出声音。
祸江面色阴沉,眸中泛着寒光,“将传谣之人找出来,割了五官,切掉四肢挂在噬夜宫门前示众。”
屠池躬身应是。
此时,浅芷正带着姬染在噬夜崖的亭子里编花环。
祸江冷着脸向亭子走来。
站在亭外的宫人们见了祸江纷纷跪倒在地不敢抬头,耳朵却偷偷竖起等着听亭子里的动静。
浅芷抬头看见祸江,笑着跟他打招呼,“你回来啦,看,姬染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