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当初的她一样。
需要靠人带动。
“记得吃面包和牛奶,我先走了。”
“明天见!”
最后一句的声音明显加大了些,像是给予自己勇气一样,随后宋浅一就听到了一阵遥远的急促下楼声。
直到再也捕捉不到。
最后能表明那人的痕迹的,也就只有隔壁桌子的面包和牛奶,一个接一个的被立在桌子上,中间隔着空隙却又规规整整,但由于三个物品并不是相同模样,所以看上去有些滑稽又好笑。
但却是唯一的证明。
...........
“大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到?”林衫第一下偷偷摸摸的在后门偷看时,李致元就看到了,而后赶紧示意没事,让人赶紧进来。
“有事去了。”林衫没有理会李致元那奇怪的称呼,赶忙喝了一大口下午林若离给她买的还没喝完的奶茶压压惊,就是很刺激——林衫很少这么游离于规则之外,大部分都是在规则里小打小闹而已。
而且这次只有她一个人。
“我被抓了吗?”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还是有点担忧,但却没有以前紧张。
可能是知道了有一个更猖狂的人还在图书馆逍遥法外。
就算要抓也是得抓这种。
“那没有,本来就是些形式。”李致元回道。
“...你倒是洒脱,迟到的又不是你。”林衫难得和李致元开起了玩笑,对边的李致元有些受宠若惊。
感觉他的独行侠同桌,似乎有了点点变化?
可能是身体好了点?
李致元从林衫的眼睛能看出来精气神比下午更加好了。
“切,我也刚来啊。”李致元无所谓的嗐了一声,“所以我看你还没到的时候也很震惊。”比他还晚。
不过他其实没有特别惊讶。
因为林衫这种老是上课打瞌睡开小差的人,怎么可能是遵守规则的乖宝宝嘛。
虽然之前没迟到,但李致元觉得只是才开学,林衫还没有暴露本性而已。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那怎么可能。”
“你怎么也这么晚?”话是这么问,但林衫突然记起她的同桌好像真的也是踩点大王,天天差点都迟到。
“我寝室里那帮孙子洗澡洗太慢了,不过也没事,晚自习么,又没人管,要是真有人管你就说你去上厕所了就行。”李致元是寄宿生,“只要不是太久就好。”
“你好点没,下午两节课都翘掉了。”
“...好多了,别说话。”林衫赶忙打住,她已经感受到周围的人越来越暴躁的举止,她没猜错的话是在变相的提醒他们两个。
“好。”
下课,林衫久违的没有很想睡觉,可能是...一到晚上她就精神吧。
林衫跑去了走廊吹风。
不太想太多其他,过去低沉了那么久,林衫并不是没有想过走出来。
只是...矛盾,所有人都盼望着她越来越好,她是林若离的挚交,是一中老师们给予厚望的学子,是他们二班甚至整个学校的榜样,也是...程铃的...寄托吧。
所以才那么无条件的对她好,带着她以一种全新的视角认识世界。
她本就应当好好生活,忘掉过去和那些痛苦。
新世界的大门已经在向她招手,她不是不能看到里面的鲜花和希望。
但人啊,又不完全是一台只靠齿轮发条转动的机器,死的太过惨烈,太过突然,就算回忆从前,似乎也有些许程铃想要安心赴死的踪迹,但...人到底要经历过怎么样的痛苦,才能完全安心甚至坦然接受死亡的到来。
死亡真的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吗...?
......
林衫看着天边的眼神有些迷茫。
刚还有些莫名亢奋的心情突然就冷却下来。
十三楼。
如果是她的话,她会有那个勇气吗?
.......
向前一步...
林衫猛然回头。
“嗨,才几天不见,这就被吓到了?”是林若离刚才突然跟个鬼似的拍了下她的肩膀。
“傻逼吧你。”感觉额角沁出了点点冷汗,但却又有点劫后余生的庆幸,她刚才...的确是被吓到了。
倾身而下,那种无力的失重感,是灵魂不断被剥离的过程。
她只会蜷起身子,并不会拥抱死亡。
林衫紧紧地抓住了林若离的手臂,带着他一起远离了点栏杆。
她没勇气赴死,光是想象,就感觉心脏已经破开胸膛。
别在折磨自己了。
你承载着别人的期望,为什么就不能...
好好活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