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尧:“………”
宋祁安没有心情在等陈景尧的回答,一声招呼不打,抬脚便蛋糕房里走去,还没走近,就看见许知念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
“她睡着了。”许知念压低声音道。
江窈这段时间很容易嗜睡,偶尔光是说几句话,就想睡。
宋祁安走到桌旁,微微弯腰把人抱了起来,往门外走。
许知念没急着追上去,她让店员打了包几份江窈平日里爱吃的甜品后,才急匆匆追了上去。
陈景尧将许知念拉进怀里,瞥了眼宋祁安,漫不经心道:“送你回去?”
宋祁安还在因为刚才的事耿耿于怀,这会儿对陈景尧自然没什么好脸,他面无表情道:“不用,司机来了。”
话音刚落,一辆黑色轿车在面前停了下来,宋祁安拉开后门,上了车。
许知念拍开陈景尧的手,几步跑到车窗前,将手里装着蛋糕的袋子递了过去。
宋祁安接过来,道了声谢。
许知念刚想说没事儿,车子“嗖”地一下窜了出去。
看着选去的车子,许知念有点不知所措,脑门上冒出了一排问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宋祁安不太高兴。
“还愣着做什么?”陈景尧瞥了许知念一眼。
男人不耐烦的声音将许知念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转身走到陈景尧身旁,挽住他的胳膊,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惹到你外甥了,他脸色好难看。”
陈景尧用手指撩开许知念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慢条斯理道:“随口说了两句。”
和陈景尧相处了这么多年,许知念脑子都不用过,就能猜到这男人说了什么鬼话。
“你不会是想宋祁安把江窈甩了吧。”许知念脸都气红了,瞪大眼睛道。
陈景尧握住她的手随意捏了捏,漫不经心地道着:“是又怎么样?”
许知念猛地抽回手,气得想狠狠踹陈景尧一脚,又因为太怂了,最后讪讪地收回了脚。
“你还有没有心了,她现在病得这么严重。”许知念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怎么能这…这么说…………”
陈景尧压根不知道自己错哪了,江窈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抑郁症这玩意是一种复发率很高的心理疾病,他不认为他那外甥需要去背负这姑娘的痛苦,即使这样做不太道德。
陈景尧不在意地笑了笑,嘲讽道:“许知念,你该比我更清楚这是个什么样的病。”
许知念眼里泛着泪光,嘴巴张了张,半晌说不出话来。
气氛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陈景尧靠在车门上静静地看着许知念,没有说话。
许知念吸了吸鼻子,搂住陈景尧的腰,把头埋了进去,声音闷闷的,“就…就算是这样,你…你也不能提…”
陈景尧抚着她的长发,吊儿郎当道:“你慌什么,我不过随口说说而已。”
许知念脸绷得紧紧的,小声呢喃,“我以后要是生了病,你是不是也会像劝宋祁安这样一脚踹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