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越往后走,天气也逐渐放晴。
之后的日子里,江窈的状况日渐稳定,早醒也不再使她感到绝望,失眠的状况也在逐渐好转,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想缩在乌龟壳里,谁也不接触。
宋祁安带着她去医院复查了两次,她的状态趋于稳定,杨易城每次见到她都是笑嘻嘻的。
“再好好恢复一段时间,就可以停药了。”杨易城抬手,推了推他那松垮的眼镜,笑呵呵地说。
江窈还是不太喜欢和“丑八怪”说话,在她的认知里,这人每次一笑,准没什么好事儿。
她可没有忘记,之前给丑八怪说自己状态好点了,然后被他加药这件事。
所以绝大部分时间里,她都是在点头或者说嗯,绝不多说一句话。
几分钟下来,基本上都是宋祁安在和主治医生杨易城攀谈。
江窈不想听那些有的没的废话,她悄咪咪溜出了办公室,在走廊里溜达。
不一会儿,就遇到了好多熟人,他们热情地朝着她打招呼,询问她最近怎么样,状态好不好。
有坏心眼的还会偷偷问一句她是不是病情加重又要回来了。
“才没有,你走开。”江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愤怒地转过身去不理人。
廊道人来人往,江窈最后已经不想再打招呼了,她戴上帽子,顺着墙壁蹲下身,伸出手指在地上画了会儿圈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蹲得她脚都快麻了,可还不见宋祁安出来。
她轻轻叹息了一声,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宋祁安早上给她塞的巧克力棒,麻利地撕开包装袋,就想往嘴里塞。
下一秒,身侧突然伸过来一只手,硬生生将她心心念念的巧克力棒夺走了。
“味道不错。”
抢了东西不说,那人还堂而皇之地品尝起来。
江窈肾上腺素不断飙升,她眼都气红了,她瘪着嘴,伸出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面前的人,控诉道:“你,你还我东西。”
温知予不以为然,也不管地脏不脏,一个股在江窈身旁坐了下来,然后从包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塞进她手心里,理直气壮道:“一物换一物,很公平。”
江窈气得想打人。
公平个屁!!!
然而她也只能在心里抱怨抱怨,明面上江窈是不敢的,温知予这家伙个子比她还高,她打不过,只得吃哑巴亏。
“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讨人厌。”江窈嫌弃地捏着大白兔奶糖,嗫喏道。
温知予一点也不生气,她笑得眼睛都弯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过两天也要出院了。你住哪啊,我去找你玩,我刚搬到淮市没几个月,还没到处逛过呢。”
江窈垂着脑袋,没有回答,她恨不得离温知予这混蛋远远的,怎么可能告诉她地址。
“你哑巴了,你怎么不说话啊。”迟迟得不到回应,温知予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索性伸出手指戳了戳江窈的脸颊。
江窈鼓起的脸颊被她戳的瞬间泄了气,她努努嘴,最后还是把地址说了。
两人聊了没多久,温知予就被找过来的男人一把揪住了病号服,往回拽。
“该回去吃药了。”郁时序将人抱进怀里,往回走。
温知予哪里愿意,她哭唧唧地朝着郁时序的侧脸狠狠咬了一口,“吃你个大头鬼头,你是死人吗?都说了不吃,不吃,听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