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牌号还有些熟悉。
许知念慌乱地把头垂下,恨不得钻进座位底下去。
要死,赵聿怀这混蛋为什么在这儿?
等车彻底错开后,她才敢抬头,“师傅,麻烦你开快点,我赶时间。”
另外一辆车内。
赵淮序吊儿郎当地坐在副驾驶,手里还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他通过后视镜瞥了眼后方那辆出租车,懒散道:“我刚才好像看到许知念了。”
开车的男人听到这话,嗤笑了一声,“你就吹吧,哥舍得让许知念坐什么破出租车?”
赵聿怀将烟头摁倒车门上,漫不经心道:“那可不一定。”
..........
火车站人头攒动,许知念看着不远处滚动的屏幕,内心的兴奋与期待怎么也压不住。
她原本的火车票,还需要等上两个小时,避免夜长梦多,许知念又重新买了一张马上就要发车的火车票。
在火车上的时候,许知念花重金,向一位年纪看起来在七十岁左右的老婆婆借了老年机,拨通了江窈的电话。
怕江窈察觉出异样,许知念没敢多说,只是拜托她代替自己去医院看望赵淮序,接着又拿手机给江窈转了一大笔钱,让她转交给赵淮序,以及替自己说声对不起。
江窈知道陈景尧忌讳赵淮序,所以也没有怀疑,一口便应下了。
两人又接着聊了两句别的,才挂断电话。
这趟火车的终点站是一个沿海城市。
许知念并没有坐到终点站,而是选择在一个经济相对于淮市来讲非常不发达的省会——黔市,下了车。
黔市虽然不比淮市,但毕竟还是在城里,陈景尧生意做的大,世界各地都有,许知念怕被他揪到,没敢多作停留。
她拿着手机查了查路线,而后拔出电话卡,扔进垃圾桶,接着把手机扔给了一个拾荒老人后,她抱着包,径直去了一旁的手机店,重新买了一个新的。
陈景尧鸡贼的很,保不准会在她手机里安什么定位器,所以还是小心点好。
在傍晚九点的时候,她乘坐了一辆专门拉客的私家车,去了黔市底下一个极其偏僻小镇。
到小镇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许知念找了一家只需要三十元的破旧小旅馆住下。
奔波一天,身体早已经疲倦不堪,许知念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忽然有些茫然无措,但更多的是对新生活的期待。
出来的时候她拿了一万的现金,这一路上,杂七杂八的,花的都差不多了,她把钱摊开数了数,还剩五千零六百块。
许知将头埋进膝盖里,发了会儿呆,才将钱随意塞进钱包里,准备睡觉。
她所在的这个房间,不仅摆设极其简单,窗户也没有,泛黄的墙壁上残留着淡淡的血迹和鼻屎,被洗的发黄的被子还散发着难闻的消毒气味。
许知念从小没受过什么苦,富养着长大,一时还适应不过来这样的环境,直到天色泛白,手机上的时间走到凌晨六点,她才迷迷糊糊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