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当年在西夏时便受尽了欺辱，回宫便由太后亲自教导，太后时常逼迫朕去做一些……阴狠又肮脏的事情。”

“久而久之，朕便变得越来越阴狠，暴怒……”

“晦暗不堪的日子过得多了，便觉得这一生大抵也就如此了。”

“直到海棠出现在朕的身边，她会照顾朕，会听朕说心里话，还教朕如何去爱别人，去爱这世间的一切。”

“那她是怎么背叛你的？” 她静静地听着，小声地问道。

萧怀煜将脸埋入她的颈窝，眷恋地蹭了蹭，不急不缓地继续道：

“那年春猎，朕与身边的宫人遇到了刺客。”

“朕拼了命带她逃了出去，可她却用匕首暗刺了朕一刀，质问朕为何不死在刚刚的那场刺杀中。”

“所以你杀了她吗？”

林柚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他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他的手指。

“朕没有杀她，而是放她走了，她有恩于朕，又背叛了朕，也算是一笔勾销了，从此再无干系。”

“你没有杀她？那她是怎么死的？” 她好奇道。

“朕遭刺杀，太后震怒，出手除了海棠的旧主，她便投靠了新主，被新主利用完后，便杀掉了。”

“那为什么宫中的人会认为是阿煜杀了她？”

要知道，当时淑贵妃和她可不是这么说的。

“朕也是后来才知道，海棠与那群刺杀的人是一伙的，太后后来又除掉了她投靠的新主。”

“为了让朕好好记住这个教训，太后便对外传出了这个假消息。”

“哦。”

林柚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不被自己的父皇重视，也不被自己的母妃珍视，还被别人狠狠地背叛过，这么看来阿煜好像比她还惨上许多。

她白皙的玉手紧紧地攥住他的大手，小声地一字一句认真道：

“阿煜，我是不会背叛你的。”

就是死也不会。

她自小便无父无母，极少有人会像阿煜这般偏爱她。

既得君心如此，又怎会不珍之重之呢？

“好。”

他既决定信她，便无论如何都会信她。

萧怀煜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蹭了又蹭，怀中的人儿娇娇软软的，实在让他爱不释手。

“陛下，真的该上朝了。”

门外再次响起了催促的声音。

林柚的身子一僵，她想起来了，昨夜她偷听到的与李倾辞对话的便是这个声音。

因为对方故意改变了些音色，所以她一开始竟没有立马分辨出来。

可刚刚的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好像，真的好像。

“滚，今日不上朝。” 萧怀煜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