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她破天荒地没有再滥酒,第二天一早,她终于又像从前那般早早起床练功。
练武与念书是一般的道理,均是如那逆水而行的舟楫,不进则退。
王玥芸怠懒了太多时日,如今再习练内功时,总感觉浑身经脉堵塞,远不若从前那般畅通淋漓。
连那剑法舞起来,竟也觉得生疏了不少。
李国主说得对,死了的人终究是回不来了,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
等得天明后,她仍旧先冲了个澡,本想去找皇后说些话,可宫里的人告诉她皇后每日要上早朝,她觉得朝堂上好生无聊,实在不愿再去,于是便等到了下午时分方才去往皇后的宫中。
“郡主是要找皇后吗?”皇后宫外的侍卫问道。
王玥芸点了点头,又道:
“你们还是……叫我王姑娘吧。”
她终究还是不习惯这个称谓。
侍卫笑道:
“您是国主亲封的婧雅郡主,怎么如今还不好意思?”
“讨厌!”王玥芸道,“皇后在吗?我找她说会儿话。”
那侍卫却摇头道:
“皇后在宫里的学馆里教书呢。”
王玥芸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
“什么意思?”
“郡主不知道吗?”侍卫道,“皇后几年前在宫里办了个学馆,专教些朝廷里的子女读书习字。”
王玥芸想了一会儿,似乎自己与皇后第一次在那信成书院门口见面时,曾遇到一个吃闭门羹的女童,那时皇后好像说过类似的话。
“你指我方向,我自去寻皇后。”王玥芸道。
侍卫不能擅自离岗,遂给她指了方向,王玥芸依着宫里蜿蜒复杂的小道,果然渐渐听到了阵阵孩童读书声。
那学馆不大,馆外白墙环护,绿植围绕,也别有一番清幽静谧之感,衬得那此起彼伏的朗朗书声分外悦耳。
王玥芸行到学馆后门处,隐约看见皇后果然正在前方,手捧一本厚厚的书卷,身后又有一块大木板。
只见皇后用手中竹条蘸了些木炭,便在那木板上写字。
馆中约莫四五十个学子,瞧着都不过十几岁年纪,男女皆有,面前都放着些书笔文物等事物。王玥芸瞧了几眼,似乎女娃还要多上许多。
王玥芸听了一会儿,难得没有觉得头痛,大抵是因为皇后讲课没有讲那些满口之乎者也的话,不过究竟讲的什么,她也是听不出的。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馆里似乎是散学了,众学童一齐起身向着皇后鞠躬,而后又三三两两的出了学馆。
“老师,天为什么是蓝色的?”
王玥芸一进门便听到有个稚嫩的女声对皇后问道。
“天是有很多种颜色,”皇后耐心道,“只不过蓝色最容易被我们看到罢了。”
“怎么会有很多种颜色?”那女孩不解,“我瞧着明明都只有蓝色啊。”
皇后笑道:
“你若是不信,下次哭鼻子的时候把眼睛眯小一点,就能看到很多颜色了。”
那女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反正王玥芸在一旁是没听懂的,二人忽然四目一对,女孩惊道:
“姐姐!”
王玥芸认出了她,正是那日在信成书院前吃闭门羹的小女娃。
“是你啊!”王玥芸也惊道。
那女娃连连点头,冲到王玥芸面前道:
“那日多谢姐姐了。”
“你该多谢皇后才是,”
王玥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