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对他没有任何记忆,但是躺在病床上的那段时间,她每天都靠着他的声音才支撑下去,是这个男人唤醒了自己。
无论如何,他肯定不会伤害自己,这就够了。
这天晚上,傅泽亦带着安悠蓝去了市中心最高档的餐厅用餐。
“这是我让主厨专门为你做的。”
安悠蓝看着一桌色香味俱全又极其富有美感的菜,心里幸福不已。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自己醒了以后,好像成了小馋猫,就喜欢吃不同的美食。
显然傅泽亦非常清楚她的喜好,无论去哪里都会满足她这个爱好。
“喜欢吗?”傅泽亦宠溺地望着女孩,心里也泛起了层层的喜悦。
“当然喜欢,只要是泽亦安排的,没有不好的。”
傅泽亦笑着,满眼幸福和爱意,片刻后他起身走到了餐厅前方的钢琴前。
他整理了自己的西服,缓缓坐下,朝女孩递来了爱意满满的笑容,接着弹奏起了优美的曲子。
餐厅的客人纷纷回头观望,那坐在钢琴下优雅表演的男人好似一个王子一般,浑身散发着吸引人的贵族气质。
一曲罢,傅泽亦不知道从哪里捧来了一束鲜花,缓缓走到女孩面前,他在众人的注视下单膝下跪,摸出了准备已久的钻石戒指。
“安安,嫁给我!”
男人真诚又热切地盯着女孩,让她一时间出了神。
“泽亦,你…我们不是…”
“我知道,不过我还是不想让你忘记这一刻。”
安悠蓝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眼里充满期待,还有一些紧张。
然而自己却犹豫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牵扯着内心,“我愿意”这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可是以前自己肯定答应过他吧,现在拒绝他会让他难堪,让他伤心吧。
安悠蓝扯了扯嘴角,最终伸出自己的左手,戴上了戒指。
男人兴奋地站起来,抱起女孩转了一圈一圈,周围的人也为他们鼓掌庆祝。
晚上,躺在床上的安悠蓝无法入睡,她想起晚餐时的求婚场面,心里久久无法平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说不上来,心里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为什么呢?明明是这个人,自己肯定是爱他才会愿意做他的妻子,可是自己为什么感觉不到?难道是自己真的不够努力吗?
这样想着,安悠蓝心里的内疚感越来越重。
她想起日日夜夜照顾自己三个月的傅泽亦,又细心帮助自己做康复,把所有好的东西都送到自己的面前,不介意自己的遗忘和拒绝,这样好的傅泽亦,自己不应该去伤害他。
安悠蓝从床上起身,走到隔壁,轻轻敲着门。
“安安,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
看着门口穿着单薄的女孩,傅泽亦心里一阵担忧,急忙把她拉了进来。
安悠蓝顺势抱住了男人,她把头靠在他的胸膛,听着男人越来越急促的心跳,这也让她更加确定,自己曾经选的这个男人肯定没有错。
“怎么了?”
感受到女孩情绪的不对劲,傅泽亦也将她楼得更紧。
“泽亦,如果我一直都想不起来,又无法重新爱上你,那你怎么办?”
傅泽亦的身体瞬间僵住,抚摸着女孩背部的手也顿时停住。一瞬间,他的心脏有一丝撕扯感的疼痛。
“那,你能答应我,别爱上别人,别离开我吗?”几乎是带着乞求,男人的声音里夹着害怕。
女孩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说:“好,我不离开你。”
这一个晚上,男人第一次搂着自己最爱的女人睡了一夜,即使两人什么也没做,但是他知道,她迟早会真正成为自己的女人。
回国这天,曲城的阳光明媚,下了飞机的安悠蓝,坐在车上观望着这座城市,只觉它陌生至极。
“没想到变化这么大,我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当然,你的记忆停留在十二年前,不过你很快就会跟它熟悉的。”
跟着傅泽亦来到傅家,家里的两个保姆站在门口迎接。
“这位是少奶奶,以后你们负责饮食起居。”傅泽亦吩咐道,牵着女孩的手踏进家门。
这是一座极具现代气息的复式楼,偌大的院子里种满海棠和栀子花。
以白色为主的装饰基调让整个楼层都亮了几分,然而恰到好处的深色窗帘以及装饰品又增添了许多精彩,不至于过于单调。
“少爷,您们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需要先上楼歇着吗?”张妈在旁边询问道。
听这个意思,住在这里会跟傅泽亦一个房间,安悠蓝的心里有些别扭。
“再给少奶奶单独准备一个房间,她喜欢一个人待着。”
显然傅泽亦已经考虑了这个问题,他没有在乎张妈尴尬的眼色,还是吩咐着。
作为打工者,张妈也没多说什么按照少爷的吩咐办就行了。
只是晚上和李妈在一起闲聊时,她说到这件事的古怪。
“明明说的是未婚妻,这都要结婚了,怎么两人还要分房?”
“也许女孩子讲究一些,结了婚才睡一起。你看许小姐一副知书达理、温柔恬静的模样,一看就是书香门第的孩子,讲究这些很正常的。”
“是吗?我还以为国外回来的很开放呢?”张妈撇撇嘴,一副八卦样。
“好了,我们还是少聊一些,被少爷听到就惨了。”
第二天一大早,安悠蓝早早收拾妥当,就准备出去。
“安安,这么早你去哪?”
安悠蓝顿住脚步,两只手在一起搅着,“我想出去走走。”
“你想去许家?”傅泽亦早就看出她的心思,在心里笑了笑,无奈地说。
安悠蓝点了点头,眼神闪躲着,掩饰自己的不安。
“我陪你一起去。”
如果白佩芷和许群看到她,又会怎么对她?
他犹记得那年慈善晚会上,白佩芷想要为难她的情景。那时安悠蓝还有自保能力,如今的许又安又怎么会直知道他们的嘴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