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黛更惊讶了。
“祖母怎么会和我得了一样的毛病?这不应当啊,我是被荆棘刺伤了,可祖母在府内养尊处优,断不可能和我是一样的啊。”
老太太说话辛苦,可季黛还总是理会不了她的意思,最后只能衰弱的拍了拍把手。
“你就说一说,我也好借鉴一二。”
季黛看了眼珍珠,珍珠便上前如数家珍般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听得金嬷嬷头晕脑胀。
“怎么要注意这么多!珍珠你且慢点说,我去拿笔墨来记一记。”
“这些都不是要紧的。”
季黛示意珍珠和金嬷嬷去写注意事项,又俯身过去道。
“你这发作的太厉害,我当初也就一两颗有脓水,这脓水流到哪,哪儿就会再度发作,您得选一个可靠的人替您挤呐。”
见老太太听得仔细,季黛又含蓄道。
“金嬷嬷眼神不好,其他又不贴心,万一哪颗没挤干净,反复复发,苦的是您呐。”
“那我该找谁?”
季黛柔柔一笑,又坐近了一点。
“伺候祖母孙媳自当义不容辞。”
“……”
平日里,老太太肯定一口答应,可现在她还不知道这是不是由季黛传染而来的,当即避如蛇蝎般一弹而开。
“不要你!我,我,我让方怡回来便是!”
果然!
季黛淡笑着坐直了身体。
她就知道,以方怡目前的本事,断不可能在府外生存如此之久还不回头。
这后面,果然有这老太太的手笔!
“我还以为方姨娘回方家了呢。”
“前几日就回来了。”
江老太太不敢看季黛,别开脸低声道。
“她也去和江辰请过罪了,你也知道她刚小产,怕冲撞了你,才没有去珩明馆拜见你。”
季黛挑了挑眉,没有追问下去,反而放大了声音强调道。
“祖母你千万要注意,那脓水绝不能触碰到,不然的话只能……”
她轻柔却又冷酷道。
“只有挖了那块肉,才能防止继续传染了,如果祖母发作的地方不是脑袋,我也会劝你如此医治。”
这话听得老太太牙齿打颤,尤其是传染这两个字更是让她怕得很,当即就让人送季黛出去。
“无事不必来我这里了。”
季黛人才一走,方怡从屏风后面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老太太, 我……”
“你怎么?!”
老太太恶狠狠道。
“还不快去取了布条来给我挤脓水?!我告诉你,我如果好不了,你方怡在这府内也过不下去!你应该没有忘记,是谁让你回府的吧?你现在可不如往昔,江辰对你也没有多少情意在了!”
方怡忍着泪,却只能认命接过了金嬷嬷递来的布条和药水。
她出府便就后悔了,她身上银两不多,江辰的令牌也不如往常好用,很多地方都赊不出银子来了,最后只能灰溜溜的回了侯府。
可谁曾想,江辰竟不见她,更甩下话来,侯府养不起她这样的姨娘,让她尽早寻了别的去处!
如果不是她当机立断,转头去求了老太太,怕是早就被扫地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