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康吼了一嗓子。
“母亲,南儿是我买来的丫鬟,你不但不给她月钱,还要她出去赚银子给你?!”
方怡却有种被冒犯的感觉。
“你为了个丫鬟和我吵?她的身契在我手上,我想让她做什么就得做什么,不然我就将她卖了出去!”
江康气急了,一把掀翻桌子。
“南儿是我的,你没有资格!”
方怡见他激动如此,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火,便忙忙上前哄道。
“好了好了,我只是随口一说,怎么舍得将你的宝贝送出去呢?”
话虽这么说,方怡却对南儿极为不爽。
才进来几个月就哄的他儿子神魂颠倒,南儿不能继续留在府里了。
可南儿逆来顺受,不管后来方怡如何责骂,如何为难,一概垂泪不反抗,转头就告知江康。
江康便三天两头找方怡吵。
吵得方怡晚上休息不好,白天精神也差了许多。
这一日,她在给老太太挤脓水时,一个恍惚便沾上了几滴。
方怡也没注意到,等到了晚上,那几个点早就翻了倍,在她胳膊上扭曲不停,恶心的方怡想吐。
她又不敢按季黛说的挖肉了事,只能同样用了贤妃给的药膏。
这下,药膏的用量再涨。
方怡更是吃不消了,所幸刘氏眼馋她每个月领的银两,一股脑将手头的银子都砸给了她,这才解了方怡的燃眉之急。
可等到第三个月,方怡左等右等没有等到掌柜的人,再出去一瞧,原先挂着百年铺子的店铺竟人去楼空,不知什么时候关门大吉了。
方怡慌乱之中问了旁边的几家铺子,才知道上个月底掌柜就未曾续租,说是要回乡去了。
“夫人找他做什么?”
面对他人好奇的目光,方怡这才反应过来。
她和掌柜之间的交易,竟无第三人在场。
她被坑了!
再想想回头的银子只有她付出的三成都不到,尤其是最后刘氏出的那一笔,更是一分都没有到手——
方怡也不敢声张,如果被刘氏知道她的嫁妆银子全部没了,怕是会要了她的命!
她没了办法,只能想方设法遮掩此事,将之前领去的银子都拿来贴补刘氏。
但刘氏砸进去的太多,饶是方怡拆了东墙补西墙,也还差一点。
刘氏顿时起了疑心。
“下一月如果还差的话,你就把所有的银子还我!”
方怡叫苦不迭,却只能满口答应。
逃过这一关,方怡去求了陈公公,承诺找回来就分他一半,这笔银子巨大,倒也让陈方有了兴趣。
但谁都没有想到,陈公公也没有寻到那个掌柜的踪迹。
他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般了无痕迹。
方怡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只能从最大的用度上裁减——
药膏。
她自个儿用的舍不得缩减,就拿老太太的开刀,取了一份送到外面去仿制。
说来也奇怪,她走进的第一家药铺就满口答应可以制作,只是表示其中一味药要修改,并承诺可以先给她试用,如果觉得不可用就不收银子。
这对于穷途末路的方怡来说的确是个好消息,当即定了几帖。
交付时,药铺老板叮嘱道。
“一日最多只能用三次,偶尔超用无碍,但长期却是十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