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为何他们不敢出来吗?这灾本是无妄之灾,若罗浩他及时上报,又处理得当,本不该泛滥至全城。”
杜太守配合的抖了抖卷轴道。
“若不是二殿下他悄悄收回了一部分作物,我们还不知道最严重的地方竟就在营帐附近!你们还记得不记得,几乎每一年卖不出的粮食都会由罗浩统一收购回营帐,积蓄了这么多年,必定存了一大笔!
但陈米难卖,又会越积越多,最近又未曾打战,他又怎么不想变现?!你们受灾,便只能高价从他手中购买粮食!”
当即有人高声议论起来。
“怪不得现在陈米的价格这么高!”
“没想到罗将军那么老实的人也会做这等不要脸的事情!”
杜太守更是朗声道。
“今年没新米,你们是不是都曾买过陈米来度日?这些定就是营帐的存货!那卖掉的银子又去哪儿了呢?定是和齐王分了赃!不然他怎么会如此包庇罗浩!”
秦涛见众人越来越激动,便指着大门高声道。
“他们不肯出来,便就是心里有鬼,你们给我撞开这门,将罗浩和秦止拖出来!”
有杜太守和皇子当靠山,当即就有人去换了个更粗更大的撞木来了。
人多,又有换手的,才一刻钟,门就被撞了开来。
灾民们气势汹汹的正要闯进去时,倒飞出去的沙包猛然又回了头,在他们脑袋上炸开!
飘飘洒洒的一堆沙子从天而降,砸的灾民们哀嚎不已,一步也不敢往前了。
杜太守在稍后一点的地方,并没有看见前面发生了什么,便高声催促着前面的人进去拖人。
可就在这时,他耳边传来了优雅低沉的声音。
“杜太守,你这是想将本王拖出去做什么?”
杜太守悚然一惊,忙忙从让开的众人之间往里面看。
头戴锥帽的女子正推着轮椅往前,而轮椅上面,秦止微笑着——
让他浑身汗毛根根竖了起来。
可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后退,只能硬着头皮道。
“只是请齐王和罗将军给个说法。”
“贪污?受贿?私卖存粮?还是说故意制灾?”
秦止被推着往前,每进一步,便多问一句。
说得杜太守冷汗淋漓,不由自主的回头看秦涛。
秦涛暗骂了句废物,不得不替他回答道。
“王叔,你别怪我大义灭亲,实在是兹事体大,现证据确凿,杜太守捉拿罗浩乃是应当,您既已参与在内,又拿不出证据表明自己的清白,便也只能同样受审。”
秦止抬眸,眼底是遮也遮不住的嘲讽。
“杜太守这个官职可审不了我,也就是说二殿下打算亲自来审?”
“王叔。”
秦涛定了定神,指了指周围的灾民。
“你生来尊贵怎晓得他们贫苦挣扎?就请恕晚辈无理,今日定要审一审王叔了!”
“哈。”
季黛忍不住笑了,她弯下腰在秦止耳边柔声道。
“也不知道这二皇子怎么说得了您生来尊贵,他可比你尊贵更多呐!而且也不知道是谁这才是第一次出京。”
她声音清晰,所有人都听得个真真的。
秦涛的脸涨得通红。
他掐准秦止不会在这种小事上面反驳,可忘记了他身后还有一个季黛!
“你有什么资格帮王叔说话。”
秦涛当即反驳道。
“你身为他人之妻,大庭广众之下和王叔关系亲密,岂不是也代表了他人品不行?!”
这句话实在是太重量级,连罗将军都震惊的望过来。
这位一直跟在秦止身后的竟然是别人的妻子?!
那岂不是……
他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可一直淡笑着的秦止,突然变了脸,冷厉道。
“看来秦信的教训还不够是吧?秦涛,你也想来一遭。”
坏了!
秦涛下意识的就想后退,他图一时嘴快,竟又扯到了季黛身上。
以秦止的脾气,他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