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未像今日这样,一边倒的觉得叶获这状元当得应该!
两张试卷摆在一起,连她都不能说圣上偏袒!
吴丽颤着身子,慢慢回头,看向茶楼。
她输了?
百万两白银,就这么拱手交给了季黛?!
她浑身冰冷,不敢回想自己回家后会面对怎样的狂风暴雨。
“如果吴小姐舍下面子求我。”
季黛慢腾腾的走出了茶楼,淡笑道。
“我可以揭过此事不提,这么多银子买你吴小姐低头,也算值得。”
吴丽张口结舌,理智告诉她应该向季黛赔礼道歉,可想起季黛的身份,她又怎么肯!
当下,她就指着季黛怒斥道。
“我才不会,你等着,银子我会凑够送过来的!”
季黛挑了挑眉,摆了摆手,身后便就有人去进去收银票了。
正好此时,正门打开,领头骑马出来的正是叶获。
他被赐下白马,又簪花,少年年纪不大,但身姿却已长成,配着红色的进士服,眉目清朗,让人惊叹不已。
可等着捉状元的那些世家却有些哭笑不得。
十岁啊!
十岁的状元,他们如何也不敢提婚事啊。
而后面跟着的两人,榜眼吴克,吴家之子,早就定下了亲事。
探花就更别说了,瞧着都三十有余,甚至应当有了孩儿。
看完了这三人,他们干脆掉了个头,迎上了从侧门出来的进士们。
前三甲不好下手,这边总还有些看头。
叶获领头,却没有直接往正街去。
他在距离季黛不远处下了马,恭敬又自然的跪在了她面前,磕了三个头。
“母亲。”
新科状元,当街跪母,给足了季黛脸面,顺便又将季家的名声推上了最高点!
叶获的身世并非秘密,谁都知道他七岁拜季黛为母,如今不过三年有余,便以十岁登顶状元!
如此,谁还敢说季家配不得齐王?
又有谁敢说季黛软弱无能,良善可欺?
季黛眼角微红,亲手扶起他,又替他整理了帽子。
“你做的很好,去游街吧,我回季府等你。”
他们只看得见叶获如今的光鲜,谁又知道他三年来未曾有过一日懈怠,夜以继日的苦读,冬日冻疮满手,他真的做的很好。
叶获欢欣的笑了。
殿试艰难,他已竭尽全力,所幸不辱母亲。
可这一切,都不必说出口。
母亲对他,一如他对母亲,真心相待,又何必因着小事邀功?
戴花游街,万人空巷,都出来看本朝最年轻的状元!
方怡原也想出来看,一听状元的名字,当即僵在了门槛上。
老太太被她挡住,不高兴道。
“拦着我做甚?还不快带江康江莫出去看一看,说不定还能沾一沾这天才的喜气!”
方怡干涩的咽了口唾沫,艰难回头道。
“老太太,状元是叶获!”
“什么!”
江康根本不敢信,他撞开方怡,跌跌撞撞冲向了巷子外面。
叶获的马正好路过此,他眼眸一转,就看见了江康。
他挑了挑眉,无声的说了一句话。
却如同雷一般狠狠劈入江康的脑海之中——
“都说让你跟着夫人,你不听,不然在这里的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