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自以为有了吴家挡在前面,她和秦韵定能逃出生天。
可没想到秦止咬的极死,又以尸体身上的伤痕一路追溯到了皇子府曾购买的器具上面,又查出了人牙子。
总之,所有的线索都直直指向秦韵!
“朕以为你懂。”
圣上拍了拍眼前那叠证据,阴沉道。
“你何必对秦韵赶尽杀绝?”
“此话陛下不必和我说,大可和那二十余个冤魂说。”
秦止面无表情,冷漠道。
“陛下,就算是您做了此事,也是罪无可恕,当发罪己书,他是皇子又如何?此罪不可饶!”
“好!”
圣上眯着眼,心思却不知道落在了何方。
“既你查来的证据都指向秦韵,那吴家上下皆可释放了,冤有头债有主,关着秦韵便是!”
救吴家?不救秦韵。
秦止垂了眼眸,掩住了眼底的疑窦。
他这位皇兄啊,似乎在准备什么。
果不其然,圣上同步下了旨意,表明既此事由齐王捉出来的,该如何处置,如何惩罚,皆由秦止一人定下!
这圣旨一出,淑妃是彻底慌了。
吴家被释放,连官位都未损分毫。
她也回了自己的宫殿,可唯独最重要的秦韵却怎么都捞不出来!
求秦止?
她又不肯!毕竟刚放下了狠话,又怎么敢丢下这脸皮去求人呢?
可未曾想,不过就迟疑了三天,宗人府大狱中便出了事!
秦韵死!
惨死!
尸体上伤痕累累,和当初那褐衣人一模一样的位置和伤口。
“怎么可能!”
急匆匆赶来的淑妃扶着牢门,嚎啕大哭。
只三天啊,她就和她的韵儿阴阳相隔!
她嘶吼着就要去踢打理事官。
“我的韵儿是怎么死的!”
理事官不敢躲闪,又嗫嚅道。
“昨晚送饭时还是好好的,大皇子还让狱卒送了酒来,谁想到早上就这样了。”
他小声道。
“晚上也没听见有什么动静,淑妃娘娘,此事诡异,宗人府守卫森严,且大皇子这牢房压根没有人进入的痕迹。”
“诡异?”
淑妃颤了下,莫名回想起了在吴家时候的一幕。
难道还真是那褐衣人的冤魂索命来了?
“不,不可能的!”
她重复着,告诉旁人,也是告诉自己。
“一定是齐王干的!一定是秦止干的!”
可就在这时,蔡公公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先和淑妃娘娘行了礼,才摆了摆手,命身后跟来的太监将秦韵的尸体带走。
“你要做什么?!”
淑妃死死扣住蔡公公的胳膊。
“你和秦止是一伙的?”
蔡公公虽被她抓疼了,但想到她刚失去孩子,还是轻声道。
“淑妃娘娘慎言,这是陛下的命令,命我将秦韵的尸体带去冰窖。”
“冰……冰窖?”
淑妃不可置信的松开了手,有秦信在前,她还有什么不明白?
也就是说,陛下又打算和稀泥了,此事他不追究,而她的韵儿,也只能和秦信一般,被放在冰窖中,连发丧都不能!
“不!”
淑妃几乎要疯了,她跌跌撞撞就冲出了宗人府,朝着御书房狂奔而去!
御书房的门大开,似乎正在等着她。
淑妃妆发俱毁,跪在圣上面前泣不成声。
“陛下,求您,为秦韵做主啊!一定是秦止用了私刑,他杀了您的儿子啊!”
她狼狈却还是拼命磕头。
“陛下!”
可圣上久久没有说话,直到淑妃哭声渐弱,他才慢悠悠的开口道。
“朕不是放出了吴家,还不够吗?不够的话还有田家。”
淑妃磕头的动作猛然一顿,她小心的抬头看着隐在黑暗中的帝王面目。
“秦信,不是因为江康吗?”
“呵。”
圣上冷哼了一声。
“因为江康,还是因为季黛,你当知道该怎么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