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季鸿也懂了。
“十五个人,还应当刨除一些之后继续赶考未受影响的。”
季彦在心底估算了下,便就说出了数目。
“后来是我回来重开书院的,记得当年这十五人,有十二人回学院了,独余下三人未归,可就凭借这三人,怎么会惊动你们呢?”
倒不是他看不起他们,说到底,愿意来季家书院受苦的,家庭都不甚好。
绝对不是能够影响大局的人物。
“所以说不是朝廷的事情,是关系季家的事情。”
季黛犹豫了一会,还是细细说来。
“这是李师兄告诉我的,最近京城来了不少被举荐的学子,手中都有季家的印绶。”
“嘶。”
季鸿倒吸了一口气。
“我从没有给谁盖过印绶让他们进京啊!”
“怪不得。”
季彦眉心皱成了一团。
“最近学院里突然多了好几例退学。”
他在心里算了算数字,和季黛一对应,便确定了退学的那批人恰好就是进京的那批人。
“他们是知道黛儿的身份的。”
秦止敲了敲桌子。
“所求也不大,但求最低级别的京官……”
他顿了顿,吐出了关键的四个字。
“免考上任。”
此事说大不算大,最低级别的京官实在是太微末了,也没有什么进阶的希望。
但说小也小不了,因为能成为京官,起码都是要过了殿试的。
“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季鸿一拍桌子。
叶获当年水平在那里,免考也有秦止首肯,可季彦报出来的这几个名字,季鸿都知道,实在是学问不怎么成,岁数又大了些,若今年再考不上,明年必定是要回家另谋生路的。
“也许就是因为没有别的出路,才铤而走险。”
秦止不慌不忙道。
“说起来,这几人安插进去不算难,但国家根基不可因此而乱。”
他抬起眼眸,认真盯着对面坐着的老者。
“而且我相信季先生的人品,只会举荐有能力的人,绝非这些废物,便和黛儿决定过来一趟,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说到这里,他声音也带上了些微的笑意。
“正好,几个小家伙们想来扬州想的不得了。”
季黛狡黠的眨了眨眼道。
“所以啊,我们过来并没有人知道,你们也切莫将这个消息传出去哦。”
季彦却仿佛明白了什么般喃喃道。
“姐姐姐夫你们的意思是……”
“敢这么做的,未必还是当初那三人,也许是别人。”
秦止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七年前,书院为何混进去了陌生面孔,扬州又为何多了盯梢你们的人,还有季家家宅底下的石头,这一切的原因还没找出来呢。”
“好不容易等到了再度冒头。”
季黛握住了拳头,狠狠道。
“我一定会将他连根拔起,看看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季家,书院,都是她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