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道:“不消讲,陛下自然知之。”
行者道:“虽然知之,奈我远来之僧,未曾与你相会。那时彼此混赖,不成勾当。须讲开方好行事。”
大仙道:“这一上坛,只看我的令牌为号:一声令牌响,风来;二声响,云起;三声响,雷闪齐鸣;四声响,雨至;五声响,云散雨收。”
行者笑道:“妙啊!我僧是不曾见,请了,请了!”
大仙拽开步前进,三藏等随后,径到了坛门外。
抬头观看,一座高台矗立眼前,约有三丈多高。台上左右插着二十八宿旗号,顶上放一张桌子,桌上有一个香炉,炉中香烟袅袅。
两边有两只烛台,台上风烛摇曳。炉边靠着一个金牌,牌上镌刻着雷神名号。底下有五个大缸,都注满缸清水,水面上浮着杨柳枝。
杨柳枝上托着一面铁牌,牌上书的是雷霆都司的符字。左右有五个大桩,桩上写着五方蛮雷使者的名录。每一桩边立着两个道士,各执铁锤,等候着打桩。台后面有许多道士正在写作文书。
正中间设着一架纸炉,又有几个栩栩如生的人物,都是那执符使者、土地赞教之神。
那大仙毫不客气地走进去,更不谦逊,直上高台站定。
旁边有个小道士,捧了几张黄纸书就的符字,递给大仙。
大仙执着宝剑,念声咒语,将一道符在烛上烧了。
那底下两三个道士,拿过一个执符的象生、一道文书,亦点火焚之。
那上面砰的一声令牌响,只见那半空里,悠悠的风色飘来。
猪八戒口中嘀咕:“不好了,不好了!这道士果然有本事,令牌响了一下,果然就刮风!”
行者道:“兄弟你安静点,再莫与我说话。只管护持师父,等我干事去来。”
说罢,好大圣,拔下一根毫毛,吹口仙气,叫“变!”就变作一个“假行者”,立在唐僧身旁。
他的真身,出了元神,赶到半空中。
高叫:“那司风的是那个?”
慌得那风婆婆捻住布袋,巽二郎扎住口绳,上前施礼。
行者道:“我保护唐朝圣僧西天取经,路过车迟国,与那妖道赌胜祈雨,你怎么不助老孙,反助那道士?我且饶你,把风收了。若有一些风儿,把那道士的胡子吹得动动,各打二十铁棒!”
风婆婆道:“不敢,不敢!”
遂而没些风气。
八戒忍不住,乱嚷道:“那先儿请退!令牌已响,怎么不见一些风儿?你下来,让我们上去!”
那道士又执令牌,烧了符檄,扑的又打了一下,只见那空中云雾遮满。
孙大圣又当头叫道:“布云的是那个?”
慌得那推云童子、布雾郎君当面施礼。
行者又将前事说了一遍。
那云童、雾子也收了云雾,放出太阳星耀耀,一天万里更无云。
八戒笑道:“这先儿只好哄这皇帝,搪塞黎民,全没些真实本事!令牌响了两下,如何又不见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