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站起来吗?”
郁斯婓没有贸然去移动眼前狼狈的人,他看着慕繁星靠着树干缓缓站来,身上的花瓣随之而落。
妖精。
慕繁星抽了抽鼻子,桃花浓郁的香气让他有的胸腔有些不适。
他好像清醒了,没有求助,只是转过身蹒跚地走远。
郁斯婓目光微凉,他的指尖上拈着一枚花瓣,淡粉色的,如同青年脸颊上的红晕。
“少爷?”见郁斯婓慢慢往反方向跟着那个青年走,司机讷讷出声,却也不敢置喙。
胸腔里积聚着过多的花香气息,慕繁星开始喘气,他抓着自己的领子,想要透气。
冷热交替,慕繁星的额头上冒出冷汗,胳膊上乃至周身的酸痛感在这一刻显得鲜明。
郁斯婓看到前方那人再次倒下,手中拈着的花瓣也随之丢落。
“能站起来吗?”
这是第二次。
郁斯婓只是淡淡俯视着慕繁星,好像地上那人不说话,他就不会出手帮助,任由慕繁星自生自灭。
慕繁星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却没说一句服软的话,挣扎地想要站起来。
他的双腿颤颤巍巍,像是走在悬崖边上濒死的人。
下一刻,慕繁星便被郁斯婓搀扶在怀里,他只听见男人不温不冷的话音:“真是犟。”
慕繁星微微抬眸,正上方便是昨晚吻上的地方。
忽然,他开口道:“对不起。”
郁斯婓原本打着电话叫司机过来的动作停了下来,“对不起什么?”
慕繁星又不说话了,像是一个蚌收回了自己柔软的肉。
郁斯婓半扶半抱地将慕繁星带上车,见到车上有司机,慕繁星下意识地将头埋在郁斯婓怀里。
郁斯婓的动作一顿,将前面的遮光板拉了下来,隔开了前后座的视野。
见不到司机,慕繁星才拉开与郁斯婓的距离,说了声:“谢谢。”
郁斯婓怀里还残留着慕繁星的温度,不着意地燃着他的心,“去医院?”
慕繁星连忙摇头:“不,我回家。”好像觉得自己这样会耽误郁斯婓,又小声补充了句:“还是把我放下来吧,我可以自己回去。”
郁斯婓眉头拧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慕繁星,心里会生气,他冷声呛道:“你刚才倒了两次,自己回去?”
慕繁星陷入沉默,整个人团在一块儿缩在角落。
敏感又封闭。
这是郁斯婓对他现在的印象。
郁斯婓敲敲遮光板,司机领会,启动了车子,往郁斯婓的私宅方向去。
慕繁星认得出这不是他家的路,身体状态越发紧张,好像下一秒就要打开车门跳车出去。
郁斯婓将他的状况尽收眼底,明明是很好笑的情景,但郁斯婓却笑不出来。
直到回到私宅,郁斯婓半强制地拉着慕繁星看家庭医生,慕繁星才稍稍松弛下来。
郁斯婓凑着门沿看着里面挂着点滴的人,脆弱又时刻警惕着。
“他发了烧,还有营养不良,贫血……”
医生细数着慕繁星身上的毛病,郁斯婓无奈叹气:“我是捡了个病秧子吗?”
医生与郁斯婓相熟,瞥了眼里面的人,对他严肃地说:“正经的,他身体不好,这是你的人,就好好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