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繁星忽然打落柏温想要凑近听诊的手,眼睛盯着他,那一瞬,柏温感到一种极致的冰冷。
只是片刻,慕繁星重新抬起头,又恢复了原样,“抱歉,我不习惯别人碰我。”
柏温转向郁斯婓,而郁斯婓只是低眸看着座位上的慕繁星,柏温觉得心好累。
既然不想听诊,那柏温只能把脉,“隔着布,可以吧。”
慕繁星将手腕放在桌子上,乖顺的样子好像刚才的冰冷敌意并不存在。
“你是柏家的孩子?”
柏温忽然听到慕繁星的问话,心里一阵怪异,他搭上慕繁星的脉,“姓柏,不是柏家人。”
医者的敏锐在此刻焕发出来,说完这句话,手下的脉象明显比刚触碰时松了许多,这说明,慕繁星之前在紧张。
柏温心思百转,却发觉慕繁星的脉象比他的心思还难判断。
柏温神情变幻莫测,照常开了些药,嘱咐了他一些事项,微微向郁斯婓示意跟着他去拿药。
离开了诊室,见柏温面色凝重,郁斯婓沉眸:“怎么样?”
柏温犹豫又谨慎地回答:“实话实说,不好说……”斟酌了几个词句,他比喻道:“他现在就像一棵树木,外表绿叶青葱,内里的枝干已经蛀空……”
最终柏温硬着头皮下了判断:“绝脉……也叫死脉。”
病邪深重,元气衰竭,胃气已败……
郁斯婓手中拿着的药盒已经被他捏烂,他掩着面,“可是他有什么病?”
柏温安慰他:“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他并没有什么大病,只是比正常人虚弱一些,但脉象却呈断绝之态,十分古怪。”
郁斯婓骤然放开手中的药,露出的双眼漫上红丝,“我要他活着,平平安安,安安稳稳地活。”
柏温拍拍友人的脊背,现在他终于相信了郁斯婓对慕繁星的感情真实程度。
“我只能告诉你,好好养护他,像栽养一束名贵脆弱的花养着他。”
绝脉,按理说慕繁星活不过三天,却好好活到现在,但保不定未来每时每刻,慕繁星都有可能突然没了气息,离开这个世界。
收拾好心情,两人回到诊室,慕繁星摩挲着柏温的名片,在发呆。
郁斯婓将药放在他面前,慕繁星脸色一沉,忍不住抱怨:“我感觉好多了,不用吃那么药了。”
郁斯婓温和地哄他:“可以吃点糖。”
慕繁星看了看他的脸,安静地收下了药。
他可以忍受药物的苦涩,但是药物的副作用他为之煎熬,但是,这是郁斯婓所希望的,慕繁星还是顺了他愿,毕竟现在他是自己的大老板。
柏温又再次多叮嘱了一些事项,但被慕繁星打断:“医生,你是柏疏望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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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只是大老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