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空间狭小,冷气即使已经开到最小,慕繁星也依旧抱着双臂取暖的模样。
慕繁星松了安全带,郁斯婓眼疾手快便锁了车门,防止他离开。
慕繁星转过身,正对着他,微微启唇,便被郁斯婓止住,郁斯婓修长的手指轻轻抵在他的唇上,让慕繁星不自觉抿了抿唇。
窗外是一棵大树,树影透过车窗将慕繁星掩在其中,郁斯婓背着光,望着眼前之人。
“慕繁星,我是真心的。”
郁斯婓的话语很轻,像是小心翼翼试探着慕繁星的底线,而慕繁星则没有丝毫波澜,像是在听一个愚者作无用之说。
郁斯婓倾身,带着虔诚与某些势在必得,“无论成败,无论死生,我都不会抛下你。”仿佛在礼堂里说着誓词。
慕繁星看着他的眼睛,里面的执着近乎痴迷,他低下头,“为什么呢?总是执迷于我?”
这样的疑问如此熟悉,好像很久之前,郁斯婓便被问过无数次,他伸出手,放在慕繁星面前,“慕繁星,你是亘古长存的星星,你的光芒不为任何人照耀,只为你自己吧。”
慕繁星天才之名响彻御都,但天才陨落的没落更是让人唏嘘,郁斯婓知道,慕繁星藏在灵魂深处的自信与恣傲被身后的慕家所束缚了。
慕繁星抬起头,听到他的承诺:“只要有我存在的一天,你就是自由的。”
慕繁星明白郁斯婓的意思,他忽然笑了:“你想为我与慕家开战?”
九司领袖的肃杀气质在这一刻毫无保留显现出来,郁斯婓语气平静,却诉说着自己不可一世:“有我在,无人可以禁锢你。”
慕繁星不知所觉地摇了摇头,但还是把手放在了他伸出的手上,“我不需要自由,但是,如果有一天……”
郁斯婓握着他的手,像是抓着全世界,他温柔地说:“就算是世界毁灭,我也会满足你想要的一切。”
慕繁星垂眸望着他们交叠的手,慢慢收紧了力度。
他不需要自由,但是,如果有一天,他想要离开,郁斯婓会放他走吗?
这个庇护他自由的人,最终会不会成为再一个禁锢他的人……
秋初,柏温诊所。
“就是这样……”
听完郁斯婓的纠结,柏温叹气。
“我以为我表达得很清楚了,我以为我们现在是恋人了,但是他好像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只是让他做我的经济顾问……”
柏温还是第一次见到郁斯婓这副苦恼不知所措的样子,感慨道:“老天有眼,竟让你也能尝到情爱的苦楚。”
不过,郁斯婓对于慕繁星的感情,柏温没有过多接触过,也很难下结论他这个友人是不是真的认真的,但从现在看来,那个青年起码现在想要月亮,郁斯婓二话不说就会给他摘,然后还会附赠几颗星星。
柏温起身,关上了诊所的门,打上歇业的信号。
“我最后问一遍,你回来干什么?”
郁斯婓一派轻松:“南部的地皮。”
这种理由骗得了其他人,骗不了柏温,事实上,虽然他与郁斯婓交情多,但并不常来往,而就郁斯婓回来这短短一段时间,就经常往他这边跑。
郁斯婓或许是恋爱脑,但不会做任何无用之功。
柏温脱下白褂,严肃地说:“纠正一点,你回来找我干什么?”
身为友人,柏温要是再不明晰郁斯婓的目标,就太愚钝了,而又能让郁斯婓犹豫得一言不发,那想必是触及中央和九司的事务。
柏温已经猜到接下来郁斯婓想要说什么了,他先一步说:“你想让我回去?”回到九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