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风声愈大,南部雪意少,但风狂躁。
除去几个执意要回去的小家族代表,其余人都默契地选择留下。
人们总是希冀着聚在一起,仿佛这样就能减少危险。
慕繁星与郁斯婓也被慕早留下,原本郁斯婓想拒绝,因为慕繁星的身体缘故,但慕繁星比他抢先一步答应了下来。
慕早将他们两人安排到他寝室附近的房间。
“我想,签订转让合约,也是需要时间的。”
慕早朝他们的方向微微一鞠躬,他的笑容掩映进花草中。
郁斯婓锁上门,环视了一周后,抱着慕繁星亲了一口。
“我们明天就回去。”
慕繁星任由他亲吻,歪着头笑道:“就这么担心我?”
郁斯婓垂眸,看着他没心没肺的样子,“若是你死在这里,我也会跟着一起陪葬。”
慕繁星认真想了想那场面,觉得不太好,“那还是不要了。”
那时慕繁星的咳嗽,郁斯婓可没有忘记,他拿出药,熟稔地哄着慕繁星喝下。
慕繁星听话地喝下,心中轻叹:这药可不管用。
温室里,慕早为花朵松着土,身后为首的侍者汇报宴会上宾客的情况。
在知道几乎所有人都选择留下过夜后,慕早冷笑:“牛鬼蛇神。”
越是上位者,或许越是自信,但是过于自信就会变成自大。
“连尊贵的执政官都是偷偷而来,没有带任何同伴,多么可笑。”
此时此刻,这座深藏于深林里的庄园就像一座牢狱、一个坟墓。
慕早浑浊的眼球转动着,像是开玩笑般说:“他们要是死在这里,恐怕要好几天才会传出去消息。”
侍者很平静,他们也并不是普通的服务员,他们训练有素,是护卫南部的人。
侍者颔首:“只要您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将宴会上的所有人绞杀其中。
慕早抬头望着透明的温室顶部,那里雾气弥漫。
“再等等,总有一天。”
侍者迟疑又问:“您招待的那两位……”
慕早身体微微一顿,嗫嚅道:“生命这东西,我可不负责。”而后,他目光深沉,“而且,比起这个,那个孩子都不知道他招惹了什么人……”
侍者理所当然地以为这个孩子指的是慕繁星,但慕早神秘一笑:“他可是老祖宗承认的慕家人,他的名字叫……慕繁星。”
侍者醒觉,不再敢小看慕繁星,毕竟,繁星皓月,“繁星”也是老祖宗的名讳。
“老祖宗怎么会取他的名儿?”
“谁知道呢?我从没有看清过他。”
侍者没有再问下去,直觉告诉他,慕早话里的“他”太过模糊不定。
慕早吩咐:“也盯着点,有什么状况立刻告诉我。”
卧室里,慕繁星昏昏欲睡,这就是为什么他那么不喜欢吃药。
郁斯婓轻轻拥着他,“想睡就睡,我在这里。”
慕繁星将头窝在他的胸间,开口道:“我十六岁进了老宅,是老祖宗允许的,我的一切都是他赠予的。”
郁斯婓细细听着,他虽没有主动问,但是慕繁星与慕早的熟稔程度确实让他心有疑惑。
“老祖宗甚至还将他的名字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