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柏疏时坐在慕繁星身边,像个老友一般,如果忽视慕繁星双手上的白色枷锁的话。
慕繁星摆弄着自己手腕上的圆形枷锁,露出点新奇:“多少年了?”
柏疏时望着对面的人与当初一成不变的容颜,眼底愈是酝酿着疯狂。
这里是一间没有任何事物的实验室,只有一面单面镜和四处花白的墙壁。
柏疏时看到他站起来,用手触碰着墙壁,“这间实验室很早之前就建成了,只不过,我没想过要花这么长的时间才等来它的实验品。”
慕繁星的脸面对墙壁,柏疏时看不清他的神情,慕繁星只是笑了一声。
柏疏时说:“你好像有点变了。”
慕繁星回过头,脸上带着从容的笑意:“慕迟也这么说过。”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柏疏时望着他:“只要你配合我,我会让你好过一点。”
慕繁星唇角上扬,慢慢走到他的面前,丝丝缕缕的恶劣玩味冒出,他伸出手,捋着柏疏时苍白的头发,说道:“他们都说,是我放出了恶狗,咬死了柏疏望,你信不信啊?”
柏疏时倏然拍下他的手,露出扭曲的面容。
不管柏疏望多么人渣,但他是柏疏时唯一的家人。
慕繁星看了一眼自己被拍落的手,笑道:“到底是老了,气力不比当年啊。”
柏疏时眼神含恨:“慕繁星,我看不懂你。”
从很久之前,他就看不懂他。
即使他们都是天才,但柏疏时却觉得谁都比不了慕繁星,在这个人身上有着无穷无尽的奥秘。
慕繁星俯视着他,平静地说:“柏疏时,承认吧,你对柏疏望的感情根本不足以支撑你为LaVitanuova牺牲那么多,你只是自私,想要生命长存,想要做这个世界的上帝,仅此而已。”
只是被欲望吞噬,仅此而已。
柏疏时不置可否,他只是又说了一遍:“你真的变了,那个以前我认识的慕繁星,冷漠薄凉,完全不会在乎他人的感受,你现在这样子,倒像是在劝我回头。”
“慕繁星,你什么时候,如此仁慈了?”
柏疏时想到什么,笑问:“郁斯婓?”
慕繁星挑眉:“你和慕迟都错了,我没有变过。”
柏疏时笑而不语:“这么容易就将你带进来,我甚至以为这是你设的局。”
忽然,慕繁星倒下,身体发颤,手腕上的枷锁放出的电流让他狼狈不堪。
“但不管这是不是一个局,你既然进来了,就别想出去了。”
慕繁星微微抬起头,实验室进来几位研究员,带着无数次慕繁星熟悉的仪器。
慕繁星看着针管里的血液从自己身体里抽出,越来越多,毫不克制。
慕繁星则望向柏疏时:“这么多年了,你真的还认为我的血有用吗?”
柏疏时认真盯着那鲜血流动,“你的存在,不就是最好的奇迹吗?”
“而且,”柏疏时拿出一管新鲜的血液,笑道:“最开始,不正是你发起的吗?”
“关于LaVitanuova……”
柏疏时的脚步在空旷的实验室里格外清晰,出门前,他说道:“LaVitanuova如果是罪恶的,那么你,就是罪恶的源头。”
慕繁星静静看着那门关上,低嘲呢喃:“所以,我才要毁了它啊……”
实验台上的试管多了起来。
柏温不动声色地问:“那个实验品提供了这么多?”
有八卦的研究员悄悄与他说:“听说长老将那实验品弄进来了。”
柏温微微皱眉,恰到好处的惊讶:“原来之前他一直在外面……”
研究员讳莫如深的样子,也不想再多透露什么。
“柏温!长老那边叫你去一趟。”
柏温整理了一下衣服,赶过去,却见柏疏时兴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