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在问,却已经有十之八九的肯定。
“不妨再说说你的猜测,反正,距离盛会开始,还有一段路程,我们可以好好聊聊。”随着他的话落,轮回玉从梁凡真的眼中飞出,落在他手中。
它与他,就像本体与灵魂,天造之物生来无主,他即是自己的主人,可偏偏多出个梁凡真在中间,还是他谋划来的。
高傲如他,怎么会允许有人做他的主人。
此刻岱渊的亲昵,在梁凡真眼里与毒蛇无异,虽色彩斑斓,却剧毒无比,留在身边终究会被反咬致死。
越是这样,才越有挑战性。
是他自己跑上来的,既然来了,就只能是她的了。
梁凡真一把将玉从岱渊手中夺回,她微微一笑,与他对视道:“那些猜测对你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你在我手里。”
岱渊的神情一下变冷,原本眸色如镜,此刻像是一面冰湖,冰冷得可怕:“什么时候知道的?”
梁凡真欣赏着岱渊难看的脸色。
说实话,她一直不相信岱渊的契约。
第一次见他,她就知道这人高傲得很,当然,她也清楚岱渊有这个实力高傲,即便如今落魄了,真想杀一个人,也是轻而易举。
所以,她总觉得岱渊给他自己留了后手。
谁能想,岱渊失忆前后,对她的态度会变成如此之大。
第一次契约,是岱渊有意算计,留了后手。
第二次加深契约,是岱渊喜欢依赖她,生怕被主人丢下,不再留后手,可以说,岱渊是被他自己坑了。
梁凡真道:“雷劫那一下,是你不得不救我。”
正因不得不救,岱渊才会在之前说了那么多话,想营造一个他救她,是因为看重她与旁人不同的血脉缘故。
梁凡真后面也怀疑过,只是她认为岱渊不得不救的可能性大。
在她刚才让岱渊解除共同承担痛苦这一事,遭到拒绝后,梁凡真就更确定他之前是不得不救自己。
两人视线对视的片刻。
梁凡真眼里笑意越来越浓,一把将岱渊拉上床,手狠狠地扯着他的脸,听着他反应不及的反抗声,她贴在岱渊耳边低语:“还是失忆的器灵更可爱。”
一瞬间,岱渊杀意毕现。
但如今的梁凡真,哪还是山洞里被他压制的凡人,三两下将岱渊压在床上,腰带一解,衣襟散开,在他反抗时,梁凡真又顺手将他的发带取下。
看着美人冷眼怒容,梁凡真一手探进他胸口。
岱渊身体僵住。
“大人……您是被小畜生压了吗?”她低声中带着笑,笑得岱渊的脸发热。
不是羞,是怒,是一种想将她剁碎的冲动。
腰封彻底断了。
岱渊身上的衣物被褪得干干净净,也被梁凡真看得一清二楚。
在她不足七岁时,他在人间皇宫的寝殿里骂她是小畜生,而她一口一个大人。
他高高在上,对她言语羞辱。
所以……
在她二十岁时,她在万佛宗仙船的房间里,嘴上自称着小畜生,身体却压着他故意羞辱。
而扒光衣服……那是因为在雷劫下,他没有避开视线,伸手探上她心脏。
梁凡真让岱渊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睚眦必报。
此时此刻,岱渊竟又想到了奚剑峰被削断的一缕头发。
岱渊脸上的怒容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笑,他做了一个想扯梁凡真头发的动作,做到一半又停下,好像才刚想起她没了头发这件事。
这回,轮到梁凡真表情一僵。
“只要梁梁愿意珍惜自己身体,少受点伤,就算梁梁想做这种事情,我也是愿意的……”岱渊指尖灵气闪过,划断自己的长发。
他面带羞涩,眸光潋滟含情地望着梁凡真,将这一缕长发交托在她掌心,隐晦的表达心意。
一瞬间,那个依恋着梁凡真的纯情少年仿佛回来了。
梁凡真一阵恶寒,有点被恶心到。
她和他,谁都清楚彼此对另一方的是什么心态,要说想弄死对方,她们都不会怀疑。
可要是论喜欢……
梁凡真不敢再想,这是光想想都能让人感到恶寒,这一刻,她心情完全无法遮掩。
岱渊感受得一清二楚。
于是,他看梁凡真的眼神越发温柔,躺在梁凡真的床上,拉了拉被子,只露出白皙的上半身,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梁凡真忍不下去,将头发丢回岱渊身上。
他本来就是器灵,没有用特意维持,头发离开身体后,很快就会消失,衣服想穿上,也只要一个念头。
梁凡真感觉岱渊被自己刚才刺激疯了,说不准等会还要继续发癫。
报复已经做完,想知道的事情也有了答案,没必要再和他继续待下去。
梁凡真离开房间。
岱渊并没跟上来,也没回到玉中,而是留在了梁凡真的房间。
不久。
梁凡真在仙船边看风景,般若正好过来,本是来询问她伤势如何,意外的看到梁凡真腰间上有一缕头发。
“哟嚯,难怪叫师姐去云水楼,你总是推脱不去,原来是有俊的小郎君了。”般若一把将那缕头发偷走,坏笑地追问:“那人我可认识?”
梁凡真扫过她手里的青丝,眉头微凝,只是眨眼间,她眉梢展平,淡淡道:“没这号人。”
“骗谁呢,瞧这头发质量,上面还有残留的草木香,显然是位对外貌很讲究的男修。”
“而且,你也不喜欢用姜黄锦丝,这条布,不会是小郎君从自己身上撕下来的吧?”
般若笑嘻嘻的说着。
梁凡真斜了她眼,道:“若你能将这份聪明劲用在修炼上,如今也不至于还在筑基。”
般若被打击到笑不出来了。
她、梁凡真还有林徽音,都在同一届的弟子,可如今一个个都走在她前面。
梁凡真也就算了。
毕竟梁凡真从入门就表现出修炼神速,但林徽音就算想努力修炼,也只是嘴上说的多,实际做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