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必牵挂他们。”傅斯冽安慰小姑娘道，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几年来她总是往慕府外面跑，其实都是为了打听这些人的消息。

慕柠瑶笑笑不语，担不担心这种心情也不是自己想要控制就能控制的。

“温节才学不错，在乱世之中，选择周游四方，寄情山水，独善其身，将来天下太平，重开科举，不出意外的话，温节榜上有名。”

傅斯冽看了一眼小姑娘的身前，继续道：“赵义此人，才学不错，可惜不自量力，居然想要凭一己之力挽大厦之将倾，企图拯救一个残暴无能的君主。”

慕柠瑶一惊，看来攻略对象对阿义……

小姑娘神色落寞道：“也许，阿——他只是一时看不清。”

在慕柠瑶看不到的地方，低着头的傅斯冽狠狠地凑起眉头，再抬起来的时候，他面色无异，笑道：“瑶儿，不必为他忧虑，各人有各人的抱负，尊重即可。”

“……也是。”

慕柠瑶小心翼翼瞥了他一眼，试探道：“不知阿冽将来可否对他网开一面，留他一条性命。”

傅斯冽不置可否，反而问道：“瑶儿，今日前来是为了你的二兄吧？”

“……真是什么都逃不出阿冽的眼睛，我的确是为了二哥哥而来。”

“二选一，你选谁？”

赵义和慕致远，她只能为一个人求。

慕柠瑶绞了绞手中的衣袖，笑道：“自然是二哥哥。”

赵义于她虽是兄长，可是二哥哥更是慕家子，是她的亲兄长，更何况赵义本就是死忠于乐帝，完完全全站在攻略对象的对立面。

此时二选一，秉着利益最大化的原则，选二哥哥是最明智的选择。

傅斯冽笑道：“瑶儿，聪慧。”

慕柠瑶深吸一口气，呛道：“我不是傻子。”

看着她这副模样，傅斯冽不怒反笑。这下子，慕柠瑶明白他让自己在他面前不必看重礼节不是虚言。

出于好奇的想法，慕柠瑶大着胆子问道：“阿冽独独不说钟奕，恐怕——”

见小姑娘说一半留一半，傅斯冽道：“瑶儿，直说就行。”

慕柠瑶还是不放心，试探道：“我说了，阿冽保证不生气。”

“我保证。”

得到保证的慕柠瑶继续猜测道：“钟奕和他的父亲钟提督效命于乐帝，可是刚刚阿冽独独不提及他，瑶儿思来想去，唯有一种可能。”

慕柠瑶瞥了一眼傅斯冽，“那就是钟奕明面上是乐帝的拥护者，实际上是阿冽埋在乐帝身边的一个暗桩。”

傅斯冽看着小姑娘这副模样，心里欢喜极了。

瑶儿在自己三番几次提及与她深交的男子过后，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儿女情爱，而是去分析这三人于他的意义何在，对这天下时局的影响。

最重要的是能从他的寥寥几句评语中，发现他话中的漏洞，推断出他想要隐瞒的实情。

“瑶儿，聪慧异常。”

见自己猜对，慕柠瑶得意洋洋：“那是，瑶儿可聪明了。”说完，打了一个哈欠。

慕柠瑶半知半觉想起，今日午时她好像没有歇息。

见小姑娘开始打哈欠，想着还有一件事情没交待，傅斯冽忙道：“瑶儿，后日巳时我就离京了，到时候瑶儿过来相送，可以吗？”

慕柠瑶点点头：“可以。”

“歇会，瑶儿。还得等一会才到。”傅斯冽见小姑娘昏昏欲睡的模样，心里不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