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软同宴准和齐安礼的对话整整持续了一个小时,一直到船靠岸才结束。
她下船的时候,步子有些着急,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被宴准一把扶住。
“谢谢你们,宴准,齐安礼。”
桑软站稳后,郑重的向他们道谢。
“麻烦你们替我送甜甜回去。”
齐安礼眉心微微蹙着,始终没有松开。
“一切可以等他回来再说,你一个人去,始终太过匆忙,也不安全。”
桑软摇摇头,扬起一个温柔而不失坚定的笑容。
“没关系,十二个小时的飞机而已,我可以的,不用担心。”
宴准倒是不打算再劝了。
刚才把憋了这么多年的话通通倒出去,现在感觉整个人体重都轻了几斤。
拍拍桑软的肩膀,叮嘱道,“机票已经订好了,你拿好护照就可以登机。”
“到了那边接机的车已经安排好了,会直接送你去酒店,有任何问题你都可以随时给我们打电话。”
“我们在那边虽然没阿烬势力大,也还算能说得上话。”
“还要请你们替我瞒着甜甜,要是她知道了,肯定嚷嚷着要陪我一起去。”
桑软说完,转身朝二人摆摆手,潇洒的上了车。
宴准看着车子离开,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是福是祸,只能看天了。”
“我们也走吧。”齐安礼搭上宴准的肩膀,“喝两杯?”
宴准笑容顿时挂上嘴角:“走吧,喝两杯,什么情情爱爱的,和我们这些单身狗有什么关系!”
……
国际航班漫长而冷清。
不时响起的广播声,提醒气流颠簸。
桑软小小一只蜷缩在头等舱宽大的沙发里,身上盖着毛毯,眼睛始终没有闭上。
她根本睡不着。
脑海中,一幕幕的,想了很多很多。
有这些日子相处时,陆烬眼中一闪而过的深情隐忍。
那时候她总以为自己看错了。
还有他平时点点滴滴对自己的照顾。
究竟是怎样强大的心,才能让他隐忍至此。
桑软一直在默默无声流泪。
很心疼。
心疼陆烬。
从昨天他在岛上消失后,两人的微信对话框始终很安静。
内容还停留在出发的前一天,他去买蛋糕,给她拍来照片,问她要什么口味。
可笑她之前还总在自我洗脑,觉得他不过是人品好,才会如此无微不至用心的对待她。
漫长的十二小时终于过去。
桑软在出口找到了宴准安排的司机。
司机是名中年外国大叔,满脸胡子,笑容热情洋溢。
操着一口夹杂着浓郁口音的英语和她交流。
得知她是来找丈夫的,不由眉飞色舞起来。
“啊,你的丈夫一定非常爱你,你才会不远万里来找他。”
桑软眼眶热热的,忽然就觉得又想哭了。
因为有时差,此时车窗外的天空才微微擦亮。
街道上很安静,偶尔有猫咪好奇的站在街角,张望着路过的车辆。
她深吸一口气,说话时声音微微发颤。
“是,他很爱我。”
……
总统套房内,陆烬一夜无眠。
努力压下心中的思念,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
窗户外,太阳隐隐露出金边。
起身换了身衣服,准备到酒店的健身房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