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林逐野打量起云唤晓。
之前和云唤晓相处,大多是在光线晦暗处,且他身着玄色又负重伤,导致样貌过于模糊。
如今看来,倒有几分帅哥模样,白白净净的很是舒服。
只是眉宇间已经褪去青涩,与那略显幼态的洛鸣风相较...
啧,云唤晓确实在吃嫩草!
林逐野意味不明地笑笑,
“云兄,那日你被贼人掳去,可叫我好生担心。”
一提起洛鸣风,云唤晓就有些羞于启齿,
“劳烦林兄挂念。毕竟同为宗门修士,有规矩约束着,风师兄自然不敢过于放肆。”
林逐野虽好奇怎么个放肆法,但又想着正事要紧,
“云兄,当日出手相助不过举手之劳,且洞神术足以让云兄还清恩情,照理说我此次不该过来,可...”
林逐野恰到好处地停顿。
云唤晓顺势接话,
“救命之恩怎能以身外之物衡量?林兄莫要难以启齿,有何麻烦都可于我说来,我定当尽力而为。”
言语中透露的真诚,与路越川如出一辙。
林逐野不免感慨万千。
唉,这货实力强,又有脑子又上道,怎的路越川就做不到呢?
“如此,那我便细细说来。”
林逐野很快恢复状态,直立起身,搭着云唤晓的肩膀返回县令府。
路上,他不但帮路越川问了炼髓草的事,也一并问了延年根与炼药秘籍的事。
幸运的是,炼髓草和炼药秘籍都是小问题,云唤晓作为真传,自然能够找来。
可延年根过于稀有。
毕竟不单只有凡人妄图长生,一些大限将至的修士亦是如此。
但林逐野不打算放弃淮山竹,就算是硬抢,或者怂恿云唤晓硬抢,都必须得拿到!
回到县令府,正好撞见被拒之门外的村长。
两名守卫交叠长矛封锁门户,年老力薄的村长怎能挤进去?
可他很倔,硬是赖在县令府不走,甚至怂恿着居民围观看热闹,似想以舆论要挟县令。
“那老汉声泪俱下,定有冤情!”
云唤晓说着就想上前,一身正气不愧于这一身白衣。
林逐野却及时将他拦住,
“且慢,此事或许另有隐情,我们先静观其变。”
不是想给村长使绊子,只是行善需得挑时机。要如及时雨一般,收获的正面回馈才能最大化。
况且讨粮的事追根究底,也有他的一份力。
万一云唤晓听信谁的谗言,那林逐野岂不冤枉?
云唤晓微微蹙眉,却并未多言,和林逐野一并站在远处观察火势。
不多时,县令府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居民细碎地交谈着,不断借旁人之口梳理局势。
村长四下一扫,即刻开始煽风点火,
“县令大人,我乃落霞村村长。如今村里粮田受旱,收成锐减,村民已是食不果腹,还望县令大人开恩,放出点赈灾粮以救村民性命啊!”
他虽跪向县令府,话却是说给民众听的,句句直戳要害。
这段话虽不至于引爆吃瓜群众的同理心,却也成功煽动他们斥责起县令府。
一时间骂声一片。
而作为吃瓜群众的一员,并且位高权重的云唤晓,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青鸾宗脚下,竟闹出此等天怒人怨的事,简直荒唐!”
云唤晓怒甩衣袖,大步上前。
这次林逐野没拦,甚至想跟上去沾点功德。
可哪有事事如意的道理?
不等云唤晓挤出人墙,村长再次发力,哭诉起来,
“小民势微,如非必要,断然不敢为难于县令大人。只是此事全拜浪浪山的匪徒所赐,那群狼妖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区区落霞村如何抵御?还请县令大人放出赈灾粮,并上禀青鸾仙宗,还我落霞村一个公道啊!”
林逐野脚步一顿,左眼皮狂跳。
好家伙,在这儿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