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妃暄此时十分安静。

洛星河看着她的脸色煞白，相当落寞。

于是安慰说道：“人心，是最复杂的东西。”

“你所谓的正义，是绝对正义。”

“可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绝对正义。”

“任何一个门派，如果不懂得变通，最终都会被冲击毁灭。”

“峨眉也好，静斋慈航也罢，首先考虑的，就是自保。”

“全天下的强者都来抢夺惊天十五剑，这种一人剑阵。”

“那么名门正派如果不采取行动，未来恶人夺得惊天十五剑之后，正派如何自处？”

师妃暄轻声说道：“你早就知道，那些人中，必定存在不少的正派人士。”

“却因为我的心情不肯直说，是吗？”

洛星河笑道：“当然，毕竟我们才是朋友。”

师妃暄突然在空中转头，眼神定定的看着洛星河。

“所以，之前我们所说，只不过是你哄骗我情绪的谎言。”

“在你心中，还不知道有多瞧不起我，对吗？”

“你为什么如此讨好我。”

师妃暄没等洛星河回答。

“爱美之心是吗？”

“真难为你了，为了我这么一个理想主义者，绞尽脑汁遮掩真相。”

很快，两人落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山崖上。

洛星河看着道心破碎的师妃暄，心中有些心疼。

这么长时间接触，师妃暄的清纯懵懂确实是让洛星河有些喜爱。

并不单纯因为蓝色天赋所接触了。

更何况如今的洛星河已经收了邀月，自身实力已经足够。

对师妃暄的追求也变淡了。

可怜的师妃暄来到大秦大陆，还没领略异大陆的风光。

就是重伤重伤再重伤。

说她傻还是单纯呢？

洛星河轻声说道：“跟你所说，不全是哄骗。”

“其中很多，也是我真心所想。”

“可你也要明白，这些正义，公平的前提，是人需要活着。”

“战乱之时，人心难测，为什么？”

“活都活不下去了，怎么维持正义？”

“所谓情绪，只是人们在满足基本生理要求之后的精神追求。”

“你从小在静斋慈航，并未经历过饥饿贫穷，自然追求着精神满足。”

“可大部分人却并不是。”

“他们温饱都成问题。”

“大明大陆正在经历战乱，江湖更是波澜再起，灭绝老尼或许本心是为了正义。”

“但他也必须行动起来，壮大峨眉，以防峨眉被小人所称。”

“这也是你天真之处，你没有经历过风雨，并不知道人们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真正的完美正义，本就不存在。”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心中的正义。”

师妃暄沉默良久。

“现在不再哄骗我了，是因为我对你，已经没有价值了，是吗。”

洛星河啧啧了两声。

谁要是说师妃暄就是个臭圣母。

他洛星河得打死她。

戳破了她理想中的正义，立马就能接受世俗利益。

并且举一反三思考之前的事情。

师妃暄不是傻子，她只是被心中所谓的正义束缚住了。

洛星河轻笑道：“正如你所说，爱美之心而已。”

“只是，我突然发现，我不该因为一己之私毁坏你心目中的一切。”

“师妃暄，你是个好人。”

“而我，是个自私的人。”

“我一切都是以利益出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