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叶妙卿明显感觉到,陆同方比之前更沉默了。
他对自己还是上心的。
只是叶妙卿很难再看到,陆同方毫无芥蒂地笑起来的样子。
她不了解陆同方的过去,也无法看透他内心的想法。
更不好去问。
她只能沉默地跟在他身边。
等待着一个完成任务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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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蒙蒙亮。
听见屋内窸窸窣窣的声音,叶妙卿睁开眼。
屋内,陆同方正在收拾着什么东西。
看她醒了,男人走过来。
“卿卿,我们今日要出门。”
叶妙卿迷迷糊糊起身,旁边的男人帮她帮她换好衣服,挽了头发,穿上鞋子,又披上厚实的披风。
一件一件,事无巨细的体贴。
他抱着叶妙卿上了马。
从始至终,陆同方的表情都非常平静。
似乎今天只是一次寻常的出行。
但叶妙卿就是感觉到。
他不开心。
两人骑在马上,叶妙卿整个人都躺在男人怀里。
男人姿势调整了一下,好让她躺得更舒服。
这次出门,他们带了不少东西。
足足两个木箱子,分别挂在马的两侧。
陆同方一路上很沉默。
看他这样,叶妙卿忍不住抬手,将自己的手覆盖在陆同方攥着缰绳的手上。
安抚意味明显。
察觉到她的动作,陆同方微怔。
但紧接着,一股极端苦涩难言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
这样的卿卿,让他怎么舍得离开?
两人骑马上了山。
山路不算陡峭,但两边都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树木和野草。
一看就少有人来。
陆同方对这一带很熟悉,总能从茂密树丛中找出一条能走的路出来。
快到正午时,陆同方才勒住马。
茂盛树丛里是一片空地。
空地中安静立着三块墓碑。
其中两块挨在一起,其余那个看着更新一些,独自在另一边。
叶妙卿心里隐约有了个猜测。
两人下了马,走上前。
陆同方提着他特意带过来的纸钱和酒坛过去祭拜。
他背影看着萧瑟许多。
叶妙卿没动,她站在原地,贴心地没有上前打扰。
难怪这段时间陆同方的心情看着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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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同方将爹娘、师父的墓碑擦干净,又清理了长出来的杂草碎叶。
之后他抱着酒坛,坐在了地上。
爹娘已经去了十年,这十年,他没有停止过寻找真正的仇人。
本以为线索断掉了,没成想又挖出了齐家。
陆同方本来只是看齐向笛有点用处,让他暂时拖一拖夏侯晔。
齐向笛比他想得更疯。
陆同方回忆了下他之前见过的齐向笛。
似乎只有他在叶妙卿身边时,那种青涩的少年气。
如果齐家真的是十年前的罪魁祸首,他不会放过他们。
“爹,娘,又是一年了。”陆同方端起酒杯,敬了敬对面,一饮而尽。
“孩儿能力有限,不过也勉强找到了一点线索。距离真相大白的那天,应当不远了。”
陆同方对着面前墓碑安静说着,一杯一杯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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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妙卿在后面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陆同方心里在哭。
搞得她的心也有一点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