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城。

东衍大陆与西泛大陆的交接处。

偏远的地界。

快船飞渡天堑，在冰山雪地中，择一处藏形，距离洛水城，还有300余里。

派遣最为稳重的杜飞石先行入城查探。

他去了一日复返，一句一句讲述城里的见闻。

“洛水方圆千里的大城市，可惜土地贫瘠，气候反常，致使人烟稀少，集市里也没几个商贩。发展相当落后。”

“居民贫穷，平常吃穿用度只是将就着，本来倒也过得安生，没什么追求。”

“去年闹了大灾以后，这人心就变了。”

小桃给他续了杯温水，殷家恒现场以武火加热的。

“人心怎么变了？”

“变得不安分了，怨气颇深。”

“这地儿交通运输不方便，救济起来麻烦，我查了一下，仙坛山收到消息后没多久，已经配好了药送来，只是路途遥远，没赶上，病人一批一批地死去……”

杜飞石说着又闷头喝了口水。

林钟奕从船舱里走出来。

大概旅途中无所事事，反生倦意，等待先头查探的时候，就去躺了会儿。

听着外边好像讲故事一般，不觉清醒了。

离了梦境，走了出来，拿了板凳，随意找了个空位置，正好在唐小瑜旁边坐下。

和她一样安安静静地倾听。

两人是相似的，安静时很安静，这会坐在一块，两张认真脸，竟有夫妻相的感觉。

听杜飞石继续说。

“仙坛山的药送到以后，效果还行，但也不是都管用，正好又出现一位民间的术士，叫楚圣……”

“叫啥，畜生？”

殷胖精准抓重点，咧嘴笑。

“额……姓楚，因为大家都奉他为圣人。兄弟别打岔。”

“好好好。”

“这个人医术高明，开了个药方，配与符水，没想到竟然真的起作用了，救活不少人，这里的人自然就尊重他，信奉他。”

殷胖子不说话嘴痒，插了句：“既然都挺过来了，怎么不安生过日子？什么药也不能包治百病啊，怎么还堕落了呢？”

杜飞石没答他，自己接着说。

虽然废话不少，等说完，事情也能理清楚了。

妄称楚圣的术士，当时因为救济苍生，仙坛山还给了他赏赐，没想到事情过去不久，楚圣却利用民众对他的感激和信任，开始胡编乱造、蛊惑人心。

这里的人，让他骗进去，本来就苦，这下更加缺粮少食。

咋办呢？

人们逐渐抱起伙来，越想越气，嘴里喊着什么要公平、要改命之类的，坏了道德底线，闹出些劫道杀人、伤天害理的事情。

近段日子，群体活动也多了起来，势力开始往东部渗透，祸害越来越大。

话讲完。

殷家恒光速沉思，又是第一个发表意见：“这些民众都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吗？再怎么样，打家劫舍也是不对，谁家的粮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小桃直言道：“你没苦过，怎能理解，啥也不是。”

“他们听了楚圣的教唆，误入歧途了呗。”杜队轻轻一声“唉”。

欲叹息，又无从叹起。

唐小瑜说：“真的很讨厌，这些破坏淳朴民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