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已传来意大利手工皮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脆响。

张耀裹着阿玛尼高定西装的身影出现在防弹玻璃门外，身后跟着四个拎银色密码箱的律师。

苏总监真是敬业啊。张耀抚摸着翡翠扳指，目光扫过满桌仪器，可惜这些玩具证明不了什么。根据合同法第52条......

根据司法鉴定规范第17章第4节，苏时译按下遥控器，投影幕布降下，不同产地的造纸原料会在1280nm近红外光谱留下独特印记。屏幕上，两条波形图在关键频段赫然错位。

张耀的笑容突然凝固。

他身后的律师团开始快速翻阅文件，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还要继续吗？苏时译从保险柜取出密封袋，这是签约当天的监控硬盘，4K画质能清晰看到你第二次伸手调整合同的动作。他故意停顿，看着张耀颈动脉剧烈跳动，顺便说，你用来替换的35号墨水——

是德国LAMY去年停产的限量款。苏时译道，举起证物袋里的钢笔，我当事人在几天前，就注意到你签约后特意擦过笔尖。

张耀突然大笑，腕间的沉香念珠撞出闷响：精彩！可惜苏总忘了一件事......他示意律师打开密码箱，真正的合同，此刻正在开往公海的游轮上。

警报声骤然撕裂夜空。

苏时译瞥见窗外掠过的海事局直升机，嘴角勾起冷笑：你说的是注册在巴拿马的蔚蓝公主号？他点亮手机屏幕，海关扣押通知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光，现在该称它证物三号了。

张耀倒退半步撞翻试剂架，鲜红的pH指示剂在白色地砖上漫开，像极了签约当日砚台里晕开的朱砂。

“你现在放弃对张莹莹索取，还来得及。”苏时译说道。

“你都告诉了我关键证据，我还会怕你？”张耀拿出录音，并发给他的律师。

“啪——”

苏时译一巴掌打过去。

“知道又怎么样？”苏时译说完又是一巴掌打过去：“你tm的，把人吃绝户，都做到这个份上，你就是渣男。给我们男人抹黑。”苏时译又是一脚。

“你怎么打人？”张耀喊痛。

“老子打你，像打一条狗。”苏时译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不把那原来合同那两张纸的内容还回来，我让你断子绝孙。”

“你威胁我。”

“我就是威胁你。”苏时译拉着对方，就要往场外丢去。

张耀害怕，急忙说：“我给，我给。”

“什么时候拿回来？”

“一周后。”

“不行，你现在就拿回来。”

“可是我都说了，文件不在我身上。”

“你现在录制视频，说你放弃了张宇一家的股票侵占。包括房产在内的所有权益。”苏时译道。

张耀犹豫。

苏时译立马将他脑袋伸出窗外。

“我说，我说……”张耀急忙说道：“有没有兴趣做个交易？苏总，把张宇的财产分了，我们2 8 分，我们8，你们2，我们合伙。”

“我ca，你在贿赂原告律师？”苏时译又是一巴掌打在对方的脑门上。

“你多次殴打我们当事人，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其中一名律师说道。

苏时译也不惯着，一脚踢出场外。

街道上。

传来物体砸落在车子上，玻璃震碎的声音，和男人痛苦哀嚎的声音。

“你们有什么话要说吗？”苏时译看向其他的人。

其他人没有敢在开口。

“你呢？”苏时译看向张耀。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