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池舟的语气格外温柔，段肃竟诚实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最好的朋友今天淘汰了。”

最好的朋友被淘汰，自己不能去送，还要陪这群人喝酒，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哦，那真是有些可惜。”池舟脸上没一点可惜的表情，问他。“那让你走，换他回来，你愿意吗？”

段肃根本没想到池舟会有此一问，愣了下才说：“……可以都不走的。”

他说话时声音极轻，跟那张冷脸不太配。

“那总要走人的吧？你想让谁走？”池舟百无聊赖地摇晃着酒杯里的酒。

段肃眼珠转了一圈。

桌上还有另外几位选手，他们都或窘迫，或羞涩地跟旁人聊着天，没人注意这边。

但他斟酌了一下，还是说：“没有，大家都不走就好了。”

池舟有些好笑，心想，那你那张冷脸是摆给谁看呢？

“说实话吧。”池舟抿了一口酒。“我喜欢诚实的好孩子。”

段肃低着头，用极小的声音说：“温远。”

池舟：“只有他？”

段肃轻轻点头。

池舟记得原故事线里，温远跟段肃之间没什么特别的矛盾，没想到……其实是有的？

“为什么不喜欢？”池舟干脆打破砂锅问到底。

段肃：“他……很虚伪。”

“嗯？”

“总之，我不喜欢。”段肃不肯再说更多细节。

“哦。”池舟也没勉强，只是告诉他。“温远人气高，大概率会在出道位内，但我可以让你的名次比他高，需要吗？”

段肃开口，却是拒绝。“不需要，我比他高是一定的。”

“好吧。”池舟直白道：“看样子你公司花了不少钱……那我就开门见山吧，你现在有跟着的人吗？”

段肃抿紧唇，像是受到了什么侮辱一样。

“公司愿意栽培我，是我有被培养的价值……我是靠实力站上来的，不需要跟着任何人。”

“哦，那挺好。”池舟哂笑一声，没打退堂鼓，反而问他。“你想谈恋爱吗？”

段肃脸色发白：“……我喜欢女孩子。”

“行，那算了吧。”池舟失了兴致。

他是对段肃的体格和外表满意，但也没满意到一定要强迫他跟着自己的程度。

留下这句话后，他便抓起桌上的烟离了桌。

吸烟区空无一人，池舟点燃一根烟，静静抽着。

烟抽到一半，温远扶了个烂醉的人进来。

他费劲让人躺在一边的长椅上，然后望向了池舟。

两人莫名对视了几秒后，温远走了过来。

他坐到池舟旁边，不卑不亢地说：“能问您要根烟抽吗？”

池舟没说话，把烟跟火机一齐递给了他。

温远挤出一根烟咬在嘴里，无视掉手里的火机，凑到池舟跟前，从他嘴里那根燃烧的烟上接过了火。

池舟睨他一眼，笑道：“什么意思？”

温远借了火也不退后，任由两人保持着暧昧的距离。

他轻呼出一口烟。“没什么意思，看到您抽烟，有种这烟一定很好抽的感觉，所以斗胆借了一根。”

“哦，那好抽吗？”

“一般。”温远老实回答，把那根抽了一口的烟摁灭，盯着池舟的嘴说：“想来还是您嘴里这根最好抽。”

池舟轻嗤，问他：“知道你这话代表着什么吗？”

温远眼睛一刻都没移开，轻声问：“代表什么呢？”

“代表你这人不诚实。”池舟把燃尽的烟扔到一边。“说说真实目的吧。”

温远的眼神随着烟把远走，后又回到池舟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