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舟:“……要、要去多久?”
“短则半年,多则两三年……”
说完这句话,池舟很明显地感觉到姜渡的情绪低了下去。
连动作都带着一丝发泄的味道。
难怪呢。
合着是分离在即,要把三年的份,全挤在这三天内做了。
池舟不知如何安慰,干脆主动迎合。
……总归干不死他。
*
“你父皇真是个狠心的,满朝文武那么多人,偏让你一个东宫太子去那苦寒之地。”
德贵妃拿着姜渡的手,撅着嘴抹眼泪。
姜渡回握。“母妃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怎么能不担心。”德贵妃眉宇间的忧愁浓得几乎化不开。“我听说那里现在遍地刁民,万一伤着你了,可叫我如何是好。”
“我会武功,也有暗卫跟随,必然不会有事。”
“哎……”德贵妃长叹一声,又想起宫中传言,问道:“你宠幸宫人了?”
提到这个,姜渡面色便尴尬了起来,不知该如何作答。
除开暗卫,宫内伺候的小厮跟宫女都还未曾见过池舟的真面目。
他用第二晚、第三晚破除了把人做死的离谱流言后,宫内又产生了新的离谱流言。
说池舟是修炼大成的狐狸精,专门选了宫内最强壮的男人来吸食精气。
每晚准点来,清晨准点走,把太子殿下迷得神魂颠倒。
德贵妃自然是不信这流言的,但连着三日的宠幸总做不得假,故有此一问。
见姜渡这为难的样子,她又问:“不是宫人?”
姜渡憋出俩字。“不算。”
“你是自愿的吗?”德贵妃严肃地问。
“是,我是。”姜渡承认。
“那怎的还藏着?该给人一个名分才是。”德贵妃不悦。“难不成,你要做那睡了就跑,不负责任之人?”
“没有。”姜渡连忙否认。“我与他商量过,都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名分,暂且押后再给。”
若他真要给池舟名分,那当然只会是‘太子妃’这一位置。
但他现在身负重任,太子大婚也不可草草了事,加上池舟身份又敏感……
此事,也只能以后再说。
好在池舟并不介意。
“商量……?”德贵妃暗里惊讶。“你与她可是两情相悦?”
她可从没听过谁家抬个小妾还要跟小妾商量的。
姜渡:“……是,我与他两情相悦。”
“姜渡!”德贵妃怒不可遏。“你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你既与人两情相悦,又怎可如此轻贱对方?!”
姜渡心里一紧,直直跪了下去。
“母妃息怒!”
德贵妃气得捂住胸口。
“你夺了人家清白,不给人家名分,现在又要离京不知几时,你若在这途中变了心,你要人如何自处?!”
“既两情相悦,就该规规矩矩,三书六聘把人迎进来再行此事!”
“母妃息怒。”姜渡跪得笔直。“不是我不愿,只是……只是他身份特殊,孩儿又情难自禁,才会……这样的。”
姜渡:“孩儿发誓,不管离京多久,对他之心一定不会变。”
“你……哎……”
想到姜渡规矩了这么多年,德贵妃又不忍苛责了。“你将她身份告知于我,若你有天负了她,我定不允许。”
姜渡:“……他身份特殊。”
德贵妃眼神一凛。
“你莫要用这话搪塞我,我是你母妃。告诉我,我倒要看看,她这身份有多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