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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棠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借着酒疯说要在府里找人。
脚步看似杂乱无章,实则目的明显。
无视掉后头跟着的那一大串人,姜棠轰然砸开姜渡寝殿的门,并在还未看清门内情形时,就说出了他那句早已经准备好的台词:
“姜渡!你怎么敢对宸国皇子行此不轨之事!”
现场一片安静。
姜棠料想中的兵荒马乱并没有到来。
待他察觉不对,再凝神看去时,只见池舟与姜渡正穿戴整齐地坐在桌旁,把酒言欢。
“我竟不知道,饮酒对谈,也算是不轨之事?”姜渡嘴角勾起。“那在场的众人,岂不都行过了?”
人群中发出一声声哄笑。
姜棠把唇一咬,质问道:“你不是喝醉了吗?怎么回房了还要跟人单独喝?”
姜渡游刃有余:“是有些醉意……但客人找上门来,岂有不待之理?”
姜棠充满怨气地看了池舟一眼,似乎在埋怨他成事不足。
之前姜渡明明杀了两个编排池舟的人,没道理勾引不到……
除非……是池舟临时害怕了,没按照他要求的去做。
对,一定是这样。
妈的,这么多天白哄了!
“你是来找池公子的吗?”姜渡搁下酒杯,笑意盈盈。“正好我也有些累了,就不把池公子留下来了。”
池舟躲开姜棠的目光,小心地同姜渡告退。
“那我就不打扰二殿下了。”
姜棠握紧拳头,带着眼里藏着明显惧意的池舟离开。
……
屋内外很快重归寂静。
姜渡独自一人待了会儿,才起身打开了藏在衣橱后的暗门,循着楼梯,走入地下。
暗室里点着烛火,里头只摆了一张床,床上躺着刚刚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他屋子的池舟。
池舟是昏睡的。
刚刚情况紧急,姜渡一时找不到更加温和的方式,只好将人打晕,再藏于此。
姜渡坐到床边,伸出手指置于池舟眉间,再轻轻在上面滑动,仔仔细细描摹着这样他朝思慕想了好多天的脸。
他低声呢喃:“我不会,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一步。”
*
池舟从昏睡中醒来,最先感知到的是后脑勺处传来的隐隐约约的疼痛。
他边吐槽姜渡下手真黑,边掀开身上的被子,准备下床。
他外衫被脱,里衫却还是之前穿的那一件,除开后脑勺的钝痛,身体其余处也并无异样。
看起来,姜渡并未乘人之危。
房间里空空荡荡,安静无声,只有随着池舟下床动作一齐响起的铁链声。
池舟心重重一跳,将双手举至跟前。
他的脚腕和手腕,无一例外,全都被重重的锁链缠住。
锁链并不是很长,池舟只走出了四五步便不得往前。
他叹了一口气,总觉得如今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
“醒了?”姜渡的声音响起。“先吃点东西吧。”
他把膳盒和清水放到不久前才放进暗室的桌子上,静静地看着池舟。
池舟回望着他,语气冷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