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想仰头望去，“你过的好吗？”

骆泽川没有看她，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回答说：“不太好。”

“……”程云想对于这个答案，有些意外。

从她今天在电梯遇到他——西装革履，大人模样，开会时有模有样，处理起事情来冷静从容，稳重成熟。

他，长大了。

过的不好——也许是成长的代价？

骆泽川低头看向程云想，将人搂得更紧一些，“所以，不许你再偷偷离开我了！”

“啊？”

“不仅玩失踪，还拉黑我，”骆泽川一字一句控诉，“这么多年！程云想，我真的快被你气死了。从来只见过渣男吃干抹净跑路的，你到底跑什么？渣女！”

程云想无力反驳。

“你别这么凶嘛。”

“我……这样就凶了？”骆泽川仍然嘴硬，但一下没了方才的气势，语气也真的柔和一些，“比起你啊，我这样算什么？已经是对你很好了。”

“我都知道错了……”

“那不能再有下回。”

“好的。”

“那……”

“嗯？”

“这次回来了，还要走吗？”

“要走的。”

骆泽川一下坐了起来，“程云想！”

“你先别着急嘛。”程云想跟着坐了起来，由于体力消耗，起得比较慢，一只手在胸口捂住杯子。

“会回老家。”

“哦。”

程云想便将她的计划，继续好好同他解释：“我的父母、亲人，要好同学、朋友，他们全部都在那里，所以我最终是要回到那里去的。你应该也知道了，我是从别的分公司调到这边来的，我只当这里是一个过渡，而在盛越，我最终的目的地——是屿鹭市的总部。”

“你有……一个这么长远的计划？”

“对。”

“可是，你的计划里没有我。”

“我……没有想过，还能遇到你。”

“可是你现在遇到我了，你的计划会有改变吗？”

“有。”

“什么？”

“比如今晚。”

骆泽川看着她，蹙眉，没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再比如四年前，”程云想偏头，俏皮地眨眼，“其实，我的酒量也没那么差，我当时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动了什么样的念头，所以我才会说，第二天醒来时很羞愧。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骆泽川没回答，思考了会儿，才下定了什么决心，神情认真地喊她：“程云想。”

“嗯。”

“我从很早的时候，就对你动了心，靠近你，是我刻意的。四年前那一次，也是我主动的，所以你不必感到羞愧，或者任何对不起我，明白吗？”

程云想点点头。

骆泽川便继续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不排斥跟我在一起，但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喜欢我是吗？你希望顺其自然，是吗？”

程云想叹气，“骆泽川，你怎么这么笨啊！”

“什么？”

“你对女孩子动了心，不表白的吗？”

骆泽川这会儿却是愣愣地，“表白？”

这小子，亲人的时候脑子怎么就这么灵光，现在呢，被猪吃了脑子了？

程云想有些嫌弃地看着他，只好自己动嘴解释清楚了：“我是说，我承认对你有好感，但我本来是想着顺其自然慢慢来的，谁知道你一上来就这么撩人，这么冲动，就……”

她说着看了看自己，不自然地将胸口的被子往上提了提，“事情既然已经加快了进度，那么，就在一起吧，在一起试试看，也没什么不好。”

听到这里，骆泽川总算反应了过来，惊喜地问：“你说真的啊？”

程云想点点头，“但是，目前我能给你的承诺，只是在一起试试，其他的，顺其自然吧。”

“好，都听你的。”

能在一起，当然好啊！骆泽川高兴得，伸手过来就要抱程云想。

却被她挡住了，“诶，话虽然说明白了，但是该有的仪式感一个也不能少，你得补给我的，要用心，要让我满意，懂？”

“懂！”骆泽川这回不仅听懂，还开了窍，满口答应着，“告白，这种事情的确是要男人来做，我的错，我不够开窍，一定会补一个让你满意的，我保证！”

他有模有样地举着手的样子，成功逗笑了程云想，“好了我相信你，傻不傻！”

“傻就傻呗，你不讨厌就好，”这回，终于成功将人抱进了怀里，“现在舒服些没有，还痛不痛？”

“骆泽川，你闭嘴！”

“哦，好的。”

骆泽川闭了嘴，自顾自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