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凑巧,汉金斯博士有一双儿女,女儿只有16岁,她很漂亮,很阳光,很崇拜自己的爸爸。
并不知道她的父亲,在大学里,悄悄剥着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女孩子的裙子。”
“……”
林煜喉咙一紧。
汉金斯当然应该受到惩罚,名声,工作,家庭,他一个也无法保全,他要为他的恶行付出代价。
当然也不配做一个父亲,可他的家人……需要用这种方式知道真相吗?
一开始……是一种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汉金斯观察别的女生,邵文锡就匿名将一些窥视角度的他的女儿的照片送给他。
汉金斯自己做这些事心安理得,发现女儿受到骚扰却无法接受,他开始更多关注女儿的生活。
而针对他的曝光,也在这时候无孔不入地送到了父女二人的面前。
尽管行事谨慎,汉金斯没有在任何地方留下他私人仓库的密码,仓库里也安置了预防摄像头和信号屏蔽的装置。
但他和受害人来去的记录,成绩的改变,这些仍然是可以拍摄和翻查的,再加上惹人遐想的声音,自认为无人发现的色情目光。
不需要更多,怀疑和联想的种子生根发芽,已经足够汉金斯精神紧张了。
他开始多疑,开始暴躁,家人疏远,女儿厌弃,他也无暇再对那些女孩儿做什么。
他更想找出是谁在这样破坏他的生活,他不清楚这双眼睛究竟在哪儿,连睡觉都无法踏实。
很快他就因为精神状态的不稳定而被暂时停掉了教学工作,意外也是在这时候发生的。
在一个他已经提前打过电话,想要向家人坦白自己的休息日。
汉金斯开车经过十字路口时,监控显示,绿灯变红之前的几秒,汉金斯没有加速,只是减速的反应慢了。
于是冲出斑马线,和横向的车子相撞,汉金斯当场死亡,时间为下午的两点零三分。
但是,那究竟是不幸的意外,还是一场消耗性的,让人意识恍惚神经衰弱的谋杀呢?
林煜不解地问:“……你当初,给他设置这个时间的闹钟,为什么?你想要告诉他,这个人的事故和你们不是全无干系吗?”
因为是发生在国外的旧事,梁森并没有隐瞒的必要,很是坦荡地解释道:“当然不是,林警官认为我是一个很擅长认错和承担责任的人吗?
我甚至认为那场意外是没理由不高兴的事件,事故责任在汉金斯本人,违反了交通规则。
而那些被他伤害过或还没来得及造成更大伤害的女生,也只会认为他的死亡应该开香槟来庆祝。
弱小的人比起反抗,更盼望上帝去惩罚和收拾,So……Wishes e true. Congratulations!(所以,愿望成真,恭喜她们!)”
“……文锡也这样想吗?”
“他更敏锐一些,所以当时,他是会有些负罪感的。林警官认为呢?这件事超出了你的辖区,你认为我们是救助者,还是谋杀的间接犯呢?”
汉金斯是个人面兽心的教授,可是惩罚他的手段又游离于律法之外。
身处体系之内的林煜无法认同他们,他当然知道程序正义有诸多的限制,可如果连方法都是绝对错误的,结果的正确又有多么正确呢?
“林警官,你认为文锡是符合你理想的对象吗?恐怕,那只是一时的幻想而已。
你们的家庭不同,想法不同,经历不同,只有妹妹这一点还算是相似吧。
区别只在于,他的妹妹是生父出轨的产物。”
“文锡大概没有怨恨过她,但他从来也瞧不上那个男人。毕竟有些父亲的存在,有等于没有,也许还不如没有。
对于他成功让那个人孤独而死的事情,我认为这也是非常合理的。
而对邵枝楠来说,不知道这些,开始依靠一个让她感到好奇,又觉得尤为可靠的哥哥,也算是对文锡生父的一种讽刺吧。”
“……这是一种控告吗?”
“当然不是。”
“文锡的生父死于癌症。”
“我没有说不是。”
“那么,孤独而死又是什么意思?”
梁森微笑着问:“林警官,你确定这件事应该来询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