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露出郑重思虑的样子,林煜反而又有些心慌起来。
往邵文锡怀里凑得更近一些说:“我最多只是觉得,我们大概没有必要一直在工作上保持高度的重叠,你可不许多想了。”
“嗯,知道。”
“……那你现在,是没什么话要对我说了吗?”
邵文锡深吸口气说:“暂时不知道有什么想说的。”
林煜张了张嘴,一时也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只好又把嘴闭上,闷闷地窝在邵文锡怀里安静地抱着。
过一会儿,邵文锡打破安静问:“你要看电视吗?”
“不看。”
“那洗澡去不去?”
“一起吗?”
邵文锡笑道:“也可以一起。”
林煜抬起头说:“你生我气了吗?为什么说的是也可以一起,而不是当然要一起呢?”
邵文锡眨眨眼睛说:“我们只是在认真地讨论关于以后生活和工作的一些安排,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呀?
我是没料到关于洗澡你要问这么一句,以为昨天胡闹完了,你今天巴不得要躲着我洗澡睡觉呢。”
林煜皱皱鼻子说:“我才没那么小心眼呢,我这里又没有高档的保温浴缸,只是觉得两个人一起洗会比较暖和而已。”
邵文锡挑眉道:“那很好啊,那你自觉一点儿,换个姿势,我抱你洗澡去了。”
林煜眨眨眼睛,默默换成了树袋熊的状态,让邵文锡可以省些力气抱他过去浴室。
“好像重一些了。”把人放在洗手台上时,邵文锡这样评价了一句。
“有吗?”林煜低头看看自己,倒也瞧不出哪里胖了,但周五晚上回父母家的时候,他妈妈好像也真的说了一句,看起来好像脸上有些肉了。
想到这一点,林煜紧张地说道:“我可不是什么吃不胖的体质啊,充其量是运动量大些,不能保证一直像现在这么好看。”
听出了弦外音的邵文锡微微一笑,啃了对方一口才说:“放心吧,我自己喂的,养肥了更好吃。”
林煜也跟着笑了,心情放松一点儿,忽然就想起了邵文锡刚刚才给他下的定义——果然,自己在某些事情上是真的很爱拐弯抹角的。
幸好,彼此互补,邵文锡善于捕捉这些细小的不安,在对待林煜的情感方面,也会尽量保持足够的坦诚。
浴室里热气氤氲,林煜在接吻接得整个人都有些昏沉沉软乎乎的时候,恍惚又听到邵文锡咬着他左边的耳垂,在那颗自己根本看不到的小痣附近蛊惑般地唤他的名。
“煜煜。”
“嗯……”
“虽然你的理智告诉你,我最好应该停掉顾问的工作,但你用这里再告诉我……”
邵文锡用指腹轻按着林煜的心房,声音低哑地继续说,“如果我就是要陪着你的话,你是会觉得高兴的吗?”
热气的窒息感里,林煜坦诚又认真地说:“我当然……当然会很高兴了,但是……”
但是什么林煜没能说出口,因为邵文锡用吻淹没了他。
林煜这里没有浴缸,老式楼房的淋浴隔间也并不宽敞,站两个男人实在有些拥挤,可拥挤之中,又有一种很充实的安全感。
林煜并不知道他们洗了多久,但应该也没有很久,因为热水器里的水温一直很稳定,并没有哪一下变凉。
但时间虽然不久,林煜洗完时却有些昏昏欲睡。
不过,他知道自己是抱着邵文锡一起睡着的,只是没想到夜里他们似乎都没有改变姿势。
直到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林煜还是用一样的姿势在抱着对方。
他这一觉睡得很深,难得醒来时邵文锡还没有睁眼,他也不舍得叫醒他。
借着房间里开着的微弱的夜灯,默默地欣赏了一会儿爱人的容貌,林煜便又抱着他继续睡了。
再醒就是邵文锡把他薅起来了。
两人从林煜这边出发早上会比较顺路,把林煜撂到市局,邵文锡不需要再往回开。
他今天早上有一节大课,结束之后本来想直接联系林煜过去看守所,学院这边却有些别的要紧的事情牵绊住了邵文锡。
一时走不开,邵文锡只好给林煜发了一条信息告知情况,好不容易这头儿快完事了,林煜也正好打了电话过来。
“你还在学校吗?”
“嗯,有个来自密歇根的教授是我以前认识的人,为了学院的交流合作,我必须和他沟通一下,大概还要十几二十分钟才能走呢。”
林煜说:“那恐怕要晚一点儿了,我这边暂时也过不去呢。”
“怎么了?”
“傅鹏回来了,我去找他妻子,结果差点儿扑空,幸好我提前打了个电话,说是傅鹏现在回来了,她带着儿子在过去见丈夫的路上。
我问了地址,傅鹏有个攀岩的爱好,现在我这边正好去攀岩馆顺路,我得过去堵他问问啊,我这儿马上就要到地方了。”
“那是没必要绕远来去一趟了。”邵文锡看了眼时间说,“好吧,我这儿来得及,一会儿结束了,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嗯,正是这个意思。”林煜在另一头笑道,“好了,我要到地方了,先挂电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