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农、工、商,天下四极,都是支撑天下运转的,缺一不可。”
“商人趋利,这的确存在。”
“如果商人不挣钱,就不是商人,而是圣人。不能因为商人挣钱,就打压商人,就瞧不起商人。”
“的确有部分的商人为了挣钱扰乱市场,甚至官商勾结。”
“可是换一个方面来看,士人中,有没有做官的士人贪婪,乃至于压榨百姓呢?”
“肯定是有的。”
“贪腐的官员,自古至今,就无从杜绝。”
“那么天下对士人是怎么看的呢?难道因为一小部分士人,就否定了更多的士人吗?显然是不会的,因为大多数人,都是极好的。”
“同样的道理,大多数的商人也遵纪守法。”
“我认为商人是重要的。没有商人,天下何来商品的流通呢?譬如这袁公纸,没有商人,普通人能买到吗?譬如书本,没有商人,能流传天下吗?譬如吃食等,没有商人,能买到一应所需物品吗?”
袁尚侃侃而谈,继续道:“要想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除耕种外,还需要更多的商人,使得货物流通起来。”
“譬如,百姓耕种了土地,可以用粮食换到衣物、肉食等,能过得更好。所谓与民争利,那只是看到商人赚钱眼红罢了。”
“至于不法的商人,打压就是,制定规章制度惩罚就是。不能因为缺点,就一棍子打死,这是懒政是蛮横的一刀切。”
“所以,我认为正常的商业,不仅不能打压,还需要鼓励。因为如今天下人,很多对商人,那是瞧不起的,更是敌视的,这是不正常的看法。”
“啪!啪!”
掌声响彻起来。
管宁抚掌赞叹,道:“世子一番话,真是令人振聋发聩。”
邴原绷紧的脸上也露出笑容,赞许道:“世子的确是高见,士、农、工、商,说到底,其实本质都是人,只是划分了不同的人罢了。只要是人,都有好有坏,仅此而已。”
管宁接过话,继续道:“世子,涉及到商人,在下就还有一个问题。”
袁尚道:“管先生请说。”
管宁沉声道:“世子刚才说,官员贪污受贿,甚至有人铤而走险等。可是官员体系,至少有监察的,是有应对的措施。可是商人方面呢?”
“譬如东海糜家,河北甄家,这都是豪绅大族,都是大商人。”
“这些人家资巨亿,财富无双。这样的家族,赚取了太多太多的钱,该这些如何应对呢?一个个商人,聚集无数的钱财,却是囤积起来。”
“这是问题。”
“在下对商人没有敌意,也知道有了商人,地方才能繁华富庶。譬如这冀州邺城,来来往往商人无数,也就带来了财富,这里的百姓整体生活更好。”
“譬如辽东,地方上荒凉偏僻,没有商人前往,所以辽东贫瘠贫穷。只是天下拢共就这么多钱,越来越多的钱,汇聚在商人手中,便使得天下人贫穷了起来。”
管宁一副论道的样子,郑重道:“商人的问题必须要解决。否则,那就存在巨大的问题。”
袁尚有些惊讶。
管宁不简单,因为研究商人的士人不多,郑玄都不研究这些。不过袁尚转念一想,管宁是管仲的后人。
管仲是对经济财货研究的老祖宗。
管宁有这方面的研究关注,也不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