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把他关机。”
卡琳达没发觉，自己创造出来的机器人被其它机器人顶包了，更没发觉这个机器人其实拥有人类的意识。
钟棠有些防备地看着一号，本来以为他会呈现出攻击性，谁知道并没有。
一号好看的脸蛋上，那双漂亮的墨色瞳孔轻轻闭合，脑袋缓缓垂了下去，顺利被卡琳达关了机。
“奇怪，里面的结构怎么跟之前不太一样，钟姐姐，是你在家里改动过吗？”
卡琳达疑惑地转头看着钟棠。
钟棠点了点头：“嗯，闲的无聊，所以拆开看了看。”
“哇！那你好专业，居然完好无损，而且里面替换的部件都是市面上最好的！”
她能拿到机器人研发中心的游客证，早就证明了家里足够有钱，卡琳达也没有怀疑，替她安装好了她要求的程序。
“已经装好了，钟姐姐，只需要在你智脑上点下确定，一号无论在执行什么任务，都会立即停止所有状态。”
“嗯。”
钟棠还是有些疑惑，一号究竟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冒着死亡的风险，也不暴露身份。
拥有自我意识的机器人被关机，和人类被人掐住脖子，或者强行将活人送进冷冻库冰冻毫无差别。
他竟然不害怕……
难道是还没有进化出这种感觉？
“滴——”
随着轻微的电源声，一号重新启动，漂亮的眸子睁开，看着钟棠轻轻微笑，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
钟棠慢慢走到他面前，伸手捏起他的下巴，他美丽的眼睛就与她视线相接。
“主人，您有什么吩咐吗？”
低沉性感的男声，比任何霸道文学里的总裁都要更加诱人。
钟棠饶有兴趣地用拇指在他唇上蹭了蹭。
他的身体是软的，肌肤也是软的，和人类一样温热，要不是刚刚亲眼看卡琳达拆卸过他，钟棠真要把他当成活生生的人。
其实仔细观察，一号和其他机器人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其他机器人的眼神都是设定好的，微笑的弧度，眼睛里的光亮，眨眼次数。
而一号，他有自己的思想，所以眼神里潜藏着一层复杂的打量。
是的，打量。
钟棠发现，一号很喜欢打量她。
哪怕他的姿态和语气已经足够恭敬，那若有若无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的感觉，就是和真人一样。
一号肯定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毫无疑问。
“多谢，卡琳达。”
“不客气不客气！钟姐姐，等你们的孩子出生，我一定已经成年了，到时候你可要请我喝酒，我要喝古地球的陈酿！”
“好，没问题。”
钟棠松开一号的下巴，和卡琳达聊了会天，又在机器人研发中心吃过晚饭，这才回家。
根据智脑上的留言，今天钟母钟父，还有钟丘都不回来住了，所以整个空中别墅里，也只有钟棠一人，还有一个觉醒了的机器人。
这倒是很适合做一些坏事。
钟棠洗了个澡，让一号替她擦拭头发，她坐在书桌前看书。
这个时代纸质的书已经很少了，都是有钱的贵族才看得起。
钟棠手里拿的是古地球时期的书籍，更确切的说，是那时候的科幻小说。
里面写的正是机器人产生了意识后，爱上了人类，在经历一系列痛苦过，被分解掉的故事。
她翻开下一页，里面的主人公机器人旋风，正在和他的创造者对峙。
“你凭什么以为机器人就不会产生感情？苏，我爱你，我愿意和你一起经历你的人生。”
“呵，简直是荒谬，你一个冰冷的机器怎么懂什么是人生？你有温度吗？你会呼吸吗？你能察觉到人最细微的情感吗？你懂什么是爱吗？”
“我当然懂什么是爱，苏，某一天清晨我开机后，看到你为我修理坏掉的手臂时，我就无法自拔地想要与你共度余生。”
“胡言乱语！”
“苏，那你要怎么解释我脑海里的意识？我无时无刻不在幻想和你的未来，我分明是拥有了人类的情感，对你产生了爱情。”
“关掉我的电源吧，苏，我实在无法忍受自己和你的不同了。”
“旋风，我最后一次告诉你，你没有意识，你只是程序紊乱了，等我修理好了一切，你就会恢复正常。”
“……”
“苏，你说得对。”
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显然，机器人最后一定被分解掉了，他产生的意识也随着电流的消失而消散。
钟棠合上书，将书扔在桌子上，朝后仰靠在椅背上。
“一号，你认为机器人会产生意识吗？”
在钟棠头发上擦拭的动作依然轻柔，一号的声音设定是低沉性感的，无论回答什么问题，他都是以同样的语调、同样的语速开口。
“主人，机器人无法产生自我意识，机器人受到机器人基本守则的约束，只是人类为了各种目的生产出来的工具，和其它工具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钟棠轻轻把自己半干的头发从一号手里拉出来，转身笑着看向一号的眼睛。
“你今天也听卡琳达博士说了，机器人可以生孩子，你是否愿意为我生一个孩子？”
一号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能为主人生孩子是一号的荣幸，请问主人是否要启动生育功能？预计会有三到五天的机器人特殊生理形态转化期。”
“启动。”
“是，主人，一号很高兴成为主人的生育伴侣。”
一号眼睛里的神采突然变得微亮，垂眸看她的神情都带上了深情的意味。
钟棠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朝一号招了招手。
一号顺从地弯下腰，将脸颊凑到钟棠跟前，毫无瑕疵的肌肤白皙如脂，浓颜艳丽，几乎看得人目眩。
“一号，你会接吻吗？”
“会的，主人。”
“吻我。”
“是，主人。”
一号按照常规的接吻程序，主动用双唇贴上主人钟棠的唇。
先是缓慢辗转，随后是温柔地吸吮，舔舐，唇齿之间留有余地，玩你追我赶的游戏。
可是渐渐的，他感觉自己胸口装有芯片的位置开始发热，有过载的迹象。
不可能，他的芯片是帝星最先进的科技，容量之大，难以想象，怎么会因为最简单的程序就过载。
一定是因为生育功能正在加载，这个功能比较复杂，需要消耗大量电源。
“一号，你在走神吗？”
这声音，如惊雷一般。
一号长长的眼睫颤动两下，迅速恢复正常的神情。
“主人是觉得一号不够专注吗？可以尝试启动热恋模式。”
卡琳达说的不错，她们实验室研发的机器人果然是功能繁多。
钟棠对这个热恋模式挺感兴趣，但鉴于她家里管得严，还有个随时准备告黑状坑她的便宜弟弟，钟棠最终选择了偷情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