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迪停下步伐。

凯修面泛喜色。

“其实我很讨厌光，见到你出现的那一刻起，我就很讨厌。”男孩认真的开口，与凯修争论。

“那是女巫教坏了你。”凯修艰难道。

“和妈妈没有关系，我就是喜欢……暗，喜欢女巫。”埃迪叹息：“妈妈心里不喜欢我，她只是表面对我好，这点我早就清楚了……”

“可是我就是爱着我的妈妈呀。”

埃迪他不傻，只是舔……呃，咳咳咳！

“我很开心，因为妈妈真的喜欢我了，尽管只有那么一小会儿。”

凯修看见男孩嘴角的笑和眼角的泪。

他看着男孩的表情，如此的纯粹，如此的深邃，简直就像是什么东西……

他突然毛骨悚然！

感觉自己面前的仿佛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种人类之外的物种，就像是那些从天外而来的浑魔，思维异诡。

他的眼前，这个男孩的感情有些虚假。

也不能称之为虚假，更像是变色龙那样强行拟态出来的一层外套。

他给自己装载上名为感情的模块，于是便拥有了感情。

但是，外套终究是外套，模块也并非本体，他随时可以将之取下。

“倘若有一天，谁迫使他放弃了这一切来裸奔，这个世界会怎样？”

凯修临死前，脑中闪过了这么一个可笑念头。

“但是，好像也无法更糟了。”

…………

这里是殿堂，高大的殿堂，仿造旧时代的华丽之风，一座座的排列在虚数的空间。

最高大的那座殿堂，整体宛若黄金铸造，极致的奢美与光华，像是八百年前的那个辉煌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