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生闻言,看了一眼莳阮,莳阮流泪朝他摇了摇头,一直轻声念:“不要,阿延。”
“成艺是你外公外婆和你妈妈的心血,你不能把它就这样拱手让出去了。”
她哭得好伤心。
眼泪像失去开关,怎么都止不住。
如果陆延生因为她,把成艺让出去,那她即使没事,也会内疚一辈子的。
“阿延,我不希望你为了我,把你妈妈最后留给你的东西送出去,你懂吗?”
莳阮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地哭。
眼泪糊了满脸。
陆延生心如刀绞。
他好像过去帮他的小姑娘擦眼泪,每次她哭,他都要拿着纸巾哄好久。
现在却只能看着她委屈。
陆延生看着不断滴落到地面上,砸出小泪花的湿意,胸口疼得难受。
他怕再看下去,会失去控制,于是狠心转回头,任莳阮怎么叫都没再往那边看一眼。
“怎么,考虑好了?”
陆延生站在陆恒面前,浑身阴沉,视线落在那份合同书上,“我可以签,但是你要先放开她。”
他跟陆恒谈条件。
陆恒微微眯眼:“延生,你不要跟我耍花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哦,是吗?”陆延生突然扯了一下嘴角:“那你说我在打什么主意?”
知子莫若父,陆恒不疾不徐:“你以为你让我把她放了,你一个人就可以打得过我这些保镖吗?”
“又或者,你是想跟我同归于尽?”陆恒不屑一笑:“延生,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样的固执。”
十几年前也是一样。
“你知道就好。”陆延生承认:“我这么多年来,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那天晚上没有能杀了你,让你多活了十几年。”
“你现在也杀不了我。”
陆延生手瞬间捏紧,周身气息更加凛冽。
陆恒继续:“你要记得,我永远是你的父亲,走过的路比你多得多,就你那点计量,想要跟我斗还差了一点。”
他语气平缓,但又充满肃杀。
是一个在生意场上身经百战的人。
陆延生终于松开拳头,肩膀半耸下来,戾气少了几分。
他嗤笑:“是啊,我输了。”
他歪头,声音张扬:“所以,你用一个女人来威胁我算什么事?”
陆延生喉咙里哼一声。
“延生,你这是在用激将法吗?”陆恒一眼识破。
“没有,”陆延生笑:“我只不过想到,你这辈子,好像都在靠女人。”
“我外婆,我妈,还要她。”
陆延生朝莳阮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陆恒脸色一沉。
陆延生笑笑,继续:“你当初靠着我妈,进了名流圈,又靠着外婆,成立了公司,现在又要靠我老婆,达到你想要的东西。”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现在不还是被我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