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意乖巧地点点头,在男人胸口蹭了蹭,有种劫后余生的放松感,嗅着他身上的皂荚香,她忽然想起白松溪之前也受了伤,忙仰起头道:
“将军,你身体怎样了?之前受的伤重不重?”
“我没事。”
白松溪安抚道,“不过是些小伤,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林晚意不信,非要他把衣服脱了给她看,白松溪只得照办。
这回他倒没说谎,身上的确只有几处不深的刀伤,但林晚意看了难免还是心疼,看她眼泪汪汪的样子,白松溪忙搂住她道:
“别哭,这有什么,我从前打仗受过的伤可比这个重多了。”
一说完他就觉得不好,果然小姑娘显得更难过了,白松溪赶紧哄了她一阵,又转移话题道:
“大军都整顿好了,就等你醒来启程回京,对了,我给二叔写了信,要他把你的院子先收拾出来,院子是我给你选的,那处位置好,离我的院子也近,到时候你先住里面,等咱们大婚了再搬来与我同住……”
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回京后的安排,连为她请诰命都打算好了,忽地又住了口,偷偷打量她的表情:
“意儿,这些都是我的安排,若是你有哪里不满意的尽管说,对了,我,我还没问过你,你愿不愿意住在府里?”
他神色有些忐忑,似乎很怕她拒绝,林晚意脸上露出个甜甜的笑容,握住他的手,轻声道:
“好。”
此生能和你在一起,足矣。
六个月后。
京城。
国公府。
“夫人,候夫人来了。”
冬蝶从门口进来,伏了伏身子道。
林晚意忙放下手里的针线:“快请她进来。”
须臾,门口就走进来一位秀美少妇,身材高挑纤细,长相端庄昳丽,身着一件浅黄叠纱罗裙,走动起来摇曳生姿。
林晚意就觉一阵香风扑面,整个房间都好似明媚了几分。
“嫂嫂在做什么?”
苏婉笑吟吟问了一句,往林晚意搁在矮几上的东西扫了眼,了然地说道:“原来是在给大哥做里衣。”
林晚意笑了笑:“嗯,闲着也是没事,不如做些东西。”
苏婉坐到她身边,拿起那里衣仔细端详,真心实意地夸赞道:
“嫂嫂这手艺果真好,大哥真是有福。”
林晚意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道:“也没那么厉害啦……精细的花样我不会,也就能做些普通的针线活。”
苏婉将里衣搁下,笑道:
“可比我强多了,我啊,连针都拿不好,以前绣过荷包给武清,害他带出去被人笑话了。
对了嫂嫂,大哥那丧良心的二叔那一脉剩下的两个女儿,明日就要流放上路了?”
林晚意点点头。
苏婉接着说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大哥一家为人一向亲和,没成想却让亲人所害。若不是因为他们偷偷给你下毒被你察觉出了,恐怕当年老夫人逝世的真相会一直被埋没。
想不到他们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趁着大哥不在京中狐假虎威这么久,怕是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真以为国公的位置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