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毅自从失忆之后，谁也不认识，只被灌输了陆清歌是他未婚妻的记忆，所以向来对她言听计从，他生来性格冷峻，有这层未婚妻的关系，对她倒不算过分冷淡。

下个月，就是他们的婚礼了，她可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岔子。

“对了，明天你不是约了试婚纱么？让我少出门，那我还要陪你去吗？”他突然问道。

“当然要啊！明天那么重要的日子，你可别想偷懒！”

他无奈地勾了勾唇角，点头应承。

……

第二天。

夜寒毅和陆清歌按照原定计划，一起到了婚纱店。

他进门时就看见了一件露肩鱼尾缎面婚纱，摆在橱窗里，很是惹眼。

他下意识地怔住。

“先生，这件婚纱是我们店里的典藏设计师款，全球仅此一件。”店员介绍道。

陆清歌原本早就约好了设计师，要为她量身定制婚纱，瞧见他看着那件鱼尾纱出神，便走过去问道：“你喜欢这件？”

“倒也不是，只是它摆在中间的橱窗里，一走进来就看见了。”

“既然是镇店之宝，那我一会儿穿给你看，好不好？”陆清歌挽着他的手说道。

他没有言语，陆清歌已经指挥店员将这件婚纱从塑料模特身上扒了下来，准备进去试穿。

“亲爱的，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夜寒毅点了点头，转身看见橱窗架子上那些层层堆叠的薄纱，恍惚间总觉得莫名熟悉。

他伸出手去，抓住了一片头纱。

仿佛在过去遗忘的某一个瞬间，他也像现在这样，盯着一片白纱出过神。

脑部神经愈发痛了起来。

自从失忆之后，他时常会这样头疼，医生说，是由于在事故中头部遭到撞击造成的，颅腔里至今还有淤血。

“先生，您还好吗？”店员过来问道。

他摇了摇头。

陆清歌很快就穿好了衣服，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

他回过头，看见她一袭白纱，裙摆犹如孔雀羽扇般绽开，从侧边岔开的裙裾露出她纤长的美腿，堪比秀场名模。

夜寒毅当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原本就是世界级的超模，这幅身材是天生的衣架子，自然穿什么都好看。

但是，不是这样的。

在他梦里那个穿婚纱的女人，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一次又一次地努力回想，想要看清梦里那个女人的脸，只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前进一步，每次伸出手，那个女人的影子都会像泡沫一样碎掉，不留丝毫印迹。

“阿毅，好看吗？”

她走到他的身前，轻灵地转了个圈。

他点了点头：“不错。”

“你都不夸一句，看来这件婚纱很一般嘛。我再去换一件。”

女孩子对试穿新衣总是有莫名的欢喜，更何况这还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纱，更是意义非凡，当然要多试几次。